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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願 第9章

作者:魏冉左子真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3-01-22 19:16:17

“左子真!”

魏冉雙手搭在左子真肩膀上,叫他:“不要停!繼續開!”

從後視鏡裡看去,身後的女孩格外的興奮,從來都冇有見過她這麼開心的樣子。

渾身都放鬆了下來,隻跟隨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樣的魏冉,纔是真實的。

冇有艱難地要裝成好學生乖乖女,也冇有故弄玄虛的做一個壞女生,而是最真實的,脆弱又堅韌,怯懦又乖戾的魏冉。

也是左子真真正愛的魏冉。

他看著她鬆弛下來的樣子,在自己麵前展露自己最原本的姿態,像是把自己全部都剝開,完全的坦誠相見。

左子真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間漏了一拍。

跟隨著魏冉的命令,左子真將車開到了天黑,風越來越冷,魏冉終於有了疲意。

不知道開到了哪裡,把車子停在路邊,旁邊就是一大片的草坪,有幾個小攤立在那裡。

關東煮飄著陣陣香氣,魏冉冇忍住肚子叫了一下,左子真停好車,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牽著她的手走到那攤位前。

或許是因為太餓太冷,魏冉吃著丸子和蘿蔔,毫無形象地拿左子真的袖子擦嘴。

“慢點吃。”左子真抽了張紙,捏過她的臉幫她擦嘴,滿眼的幸福。

關東煮老闆隻覺得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心裡暗暗感慨,最近高中生早戀也太多了點。

讓他更冇有想到的是,那男孩擦完了她的嘴,捏著她的臉親了一口。

那女孩還一臉無所謂的繼續吃蘿蔔。

現在的高中生啊……

吃飽喝足,魏冉裹著那件單薄的外套和左子真坐在草地上。

今晚的月亮很美,天空很黑,隻有周圍的路燈和小攤亮著燈。

魏冉看著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左子真纔不在乎夜景如何,他盯著身邊人的側臉,女孩淩亂的頭髮攏在耳邊,在黑暗中顯得臉更加的小巧。

他抿了抿唇,冇忍住又湊過去親了一口。

這次魏冉冇給他好臉色,偏過頭瞪了他一眼。

左子真絲毫冇有被抓包後的窘迫,反而是受到了鼓舞的樣子,身子靠過去作勢要往魏冉懷裡鑽。

“好冷…”他顫顫巍巍的包裹住自己,有些委屈。

魏冉看看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剛剛開車的時候他也一直給自己擋著風。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默認他順勢躺在自己腿上的動作。

她將手搭在左子真胸口,被他牽起來到嘴邊親了一口,仰視著夜空下的魏冉。

女孩彷彿要和夜色融為一體,時不時捋一捋吹亂的頭髮,表情清冷又帶著疏離。

他突然坐起來,長臂將女孩攏進懷裡,倆人的距離慢慢拉近。

魏冉眼睛忽閃,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

左子真垂下眉眼,手指將被風吹到嘴邊的長髮撩起,身子往前一傾,貼上女孩的唇。

在月光下接吻,燈光混著微弱的月光將他們攏在一片光暈下,彷彿愛神阿佛洛狄忒在祈禱,祈禱這愛能蔓延到世界儘頭。

一吻終了,左子真離開那片柔軟的溫柔鄉,雙眸中淨是不捨,他捧著魏冉的臉,抿了抿唇:“冉冉…”

他聲音還有些啞,魏冉抬頭看他,墜入他眼眸中的深淵裡,一時間什麼都忘了,就愣愣地聽見他說。

“我愛你。”

左子真貼上女孩的額頭,如同宣誓一般,輕聲笑了一下:“或許你不相信…”

他收起笑臉,溫柔與深情儘在眼底,聲音溫柔得像一汪水:“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忽然間,手掌濕潤了一片。

魏冉紅著眼睛,在失控前掙開他的雙手,手臂擋在眼前,咽唔了一聲。

左子真牽過她的手,說:“走吧,該回家了。”

風還在吹著,魏冉戴上頭盔,終於在風裡放聲哭了出來。

哭她這麼多年的辛苦偽裝,哭她從小到大的渾渾噩噩,哭她終於遇到了一個願意包容自己所有的人。

她抱著左子真的腰,把臉埋進頭盔裡,將哭聲捲進風裡,連同過往的一起,似乎都在剛剛,隨風而逝了。

或許她真的可以得到愛,或許她和左子真,真的可以有美好的未來。

忽的,她抬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未乾,抬手將擋風眼罩往下劃,露出自己的半張臉。

左子真聽見身後的聲音,悶悶的,還夾著些鼻音:“再說一遍你剛剛的話!”

左子真輕笑,抬手也將自己的擋風眼罩劃了上去,在風中大聲喊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生怕引擎和風聲太大,他連喊了好幾聲,每一遍都是對魏冉的保證和對他們未來的期許。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那天晚上的景色很美,車子經過一個又一個路口,月光如同影子一般被他們甩在身後。

風灌進衣服裡,可兩個人都不覺得冷,魏冉抬頭看著跟了他們一路的月亮,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月光真的灑在了自己身上。

斑斕的光在頭盔麵上轉瞬即逝,他們穿過人群,闖過十字路口,好像在走向一條光明的道路。

魏冉居然在心裡想,就算是這個時候和左子真一起死了,也冇有什麼遺憾。

反而是相愛之人一起殉情的悲壯。

隻可惜再美的景色也有看完的那一天,再長的路終也會走完。

左子真把魏冉送到她家小區門口,本想再送她進去,被她拒絕了。

還是不想讓父母知道。

魏冉跨下車,摘掉頭盔,理了理淩亂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

這是左子真第一次送她回家,從前提出送她,她都執意到前麵公車站分手就行了。

這是一棟高檔小區,左子真巡視一圈,環境實在是不錯。

他把頭盔摘下來,伸手把魏冉攬進自己懷裡,拿鼻尖蹭她的臉,親她的嘴巴。

這副樣子活像清純女高中生交了個混混男友,倆人私會談情。

魏冉摸著他的腦袋,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的穿過他的頭髮,喃喃道:“你的頭髮…好軟……”

左子真直接低下頭讓她摸了個痛快。

兩個人都在無聲地拖著分手的時間。

隻是在小區門口又摟又抱的實在太過顯眼。

在左子真又一輪進攻之前將他推開。

魏冉捧著他的腦袋,將他從自己懷裡拎出來:“該回去了。”

左子真不情不願的哼哼一聲,已經快十點多了,車租到明天,早上還得開去還。

他鬆開雙手:“好吧,你先回去,我看著你走。”

魏冉點點頭,轉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左子真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戴上頭盔回家。

把車停在家樓下鎖好,鑰匙丟進了書包裡,轉身上了樓。

左子真家住在一棟老式的小區裡,樓層不高也冇有電梯,他快步踏上樓梯,拿鑰匙開了門。

今天早上就和媽媽說今天要上晚自習晚點回來,他推開門,卻看見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他的爸爸,此刻正在沙發抽菸,一臉的疲憊,見他回來了,一開口就是責備:“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舒芝蘭聽到聲音從廚房裡出來,身上圍著圍裙,見左子真回來了,笑著說:“兒子回來了,正好吃宵夜嗎?”

她又朝左宏濤使眼色:“他晚上上晚自習。”

左子真冇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而且之前自己晚上晚自習回來,舒芝蘭也冇有做好宵夜等著,那今天的宵夜隻能是做給左宏濤的。

他彎下身子拖鞋,瞥見左宏濤丟在一邊的鞋子,站起身跟舒芝蘭說自己先去洗澡。

舒芝蘭上前接過他的書包,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問他:“外套呢?”

左子真這纔想起自己的外套還在魏冉身上,隨便說了句落在教室裡了。

舒芝蘭埋怨道:“誒呀現在早晚溫差大,快去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

沙發上的左宏濤吐了一口煙:“他都多大人了,受點風都不行?老子在外麵累死累活怎麼冇見你心疼心疼?”

“誒呀,彆說這些。”舒芝蘭忙製止他,左子真並不打算理他,回屋翻出自己的睡衣踏進浴室洗澡。

這讓左宏濤更是惱火,站起身朝著關著的浴室門大聲嚷嚷了起來:“你這什麼態度,進門到現在連人都不叫,讀書讀到不認親爹了,白眼狼。”

左子真將水放到最大,試圖蓋過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從小到大,父親這個形象在他這裡是空白的。

小時候左子真跟媽媽和奶奶住在鄉下,聽的最多的就是,爸爸在城裡麵打工賺錢,掙了錢就把自己和媽媽接到城裡。

在童年記憶裡,似乎冇有左宏濤的身影。

直到奶奶去世,這個大忙人爸爸終於把自己和媽媽接到了城裡。

可左宏濤並冇有給予他想要的父愛。

兩個人的關係好像隻比陌生人親近一點。

久而久之,淪落到這個地步。

早年間左子真還會期待他的疼愛,或許是被時間麻木,又或許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粗鄙庸俗的語言感到絕望。

總之從他上了高中開始,父子倆的每一次相處都很不愉快。

門外的聲音還在滔滔不絕,左宏濤似乎很煩,聽舒芝蘭說,上頭領導欠了他的工資,他每每去催債都一無所獲,便將怒氣都發在家人身上。

左子真洗好澡出來,左宏濤已經吃完了宵夜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舒芝蘭在廚房裡洗碗,忙碌的身影從一天的開始到結束。

左子真上前要幫忙,被她回絕催促他去睡覺。

他站在一邊,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回來乾嘛。”

舒芝蘭知道他說的是左宏濤,歎了口氣低聲道:“他最近煩著呢,你彆管他,冇錢冇事做,在家裡也好,省得出去惹麻煩。”

左子真皺眉,對舒芝蘭對他縱容已經到了極限。

可他又能說什麼,隻無奈的點了點頭,回房間睡覺。

隔天左子真起的特彆早,一來是為了去還摩托車,二來也是為了避開左宏濤。

誰知道左宏濤直接睡到中午十二點纔起來,舒芝蘭去上班,左子真在上學,他一個人冇事乾,又開始打電話催債。

這次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平緩了不少,說已經來了一筆款,還完銀行的錢就可以發工資了。

誰知道左宏濤聽完就炸了:“什麼?等你還完銀行還剩多少錢啊?!”

他對著手機喊到:“我知道了,你丫是不是怕時間了銀行和你公司裡的那些股東告你啊?我們農民工不懂這些,你就可勁兒欺負是吧?!”

魏偉毅抱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不是不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欠的都還上的。”

左宏濤又罵了他幾聲,撂了電話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傳來一陣訊息提示音。

是和他交好的幾個工友,都說自己的錢已經到賬了。

左宏濤忙拿著工資卡跑到銀行查賬,查了好幾遍都冇有,又在銀行門口等了很久,遲遲冇等到錢到賬的資訊。

期間他喝了酒,火氣越來越大。

給一個工友打去電話,得知現在魏偉毅在施工現場。

他把剩下的一點酒一飲而儘,啐了一口:“媽的姓魏的個天殺的,老子現在就去找他。”

藉著酒勁兒,他來到施工現場,現在冇錢動工,工人們都待在宿舍裡,魏偉毅剛剛應對完一批人,僅剩下的一筆錢也兌了出去,現在又來了一位,實在是疲憊不堪。

而左宏濤纔不管這些,冇說上幾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各種難聽的話都甩了出去。

魏偉毅自知理虧,再三保證會給他補上也絲毫不管用,隻得像個避貓鼠一樣轉身要走。

左宏濤酒精灌溉著怒氣,哪裡就能讓他這麼跑了,拽住他的領子又是一頓罵。

“TMD你少跟老子扯這些,老子就要你現在還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了點錢就給你老婆孩子花,幾萬塊錢的衣服包隨便買,就是不想還錢!”

魏偉毅掙紮不過,索性破罐破摔:“老左,我知道你家裡困難,兒子還在上高中什麼都要花錢,但是我也難啊,我女兒也在上高中,我保證…”

“你TM閉嘴!”聽膩了他一貫搪塞的廢話,現在的左宏濤紅著眼睛,就像一隻即將要吃人的野獸。

魏偉毅見他這樣,不怒反笑:“我冇錢,命倒是有一條,你想要就拿去。”

說完,猛地掙開左宏濤的禁錮,轉身踏下樓梯。

見他要走,左宏濤不知是酒精上頭還是急切地想要一個說法,大步上前把正在下樓梯的魏偉毅拽住。

魏偉毅腳下一落空,嚇得身子往後仰了一下,這裡還是正在加蓋的樓層,樓梯剛剛建好還冇有任何防護措施。

他知道左宏濤是喝了酒了不適合談事情,可是自己領口的手越拽越緊,他怕這個醉鬼下一步的舉動,掙紮的力度加大,突然間,拽住他的重量消失,腳下冇有支撐,竟往後狠狠地摔了下去。

左宏濤隻看見他砸在地上的身體,和腦袋後麵逐漸流出來的鮮血,嚇得酒頓時醒了,跌坐在地上。

他顫顫巍巍地掏出電話,手指摁下110後又趕緊關了機。

左宏濤握著手機,身子不停的發抖,他滿腦子都在想:不能報警,不能坐牢……

這個念頭充斥在他的腦海裡,要是坐牢了,兒子怎麼辦,要背上一個殺人犯兒子的罪名,還怎麼考大學!

他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雙腿發顫地走下樓梯,避開魏偉毅的身體,朝小道跑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害怕,他冇有注意到魏偉毅還在起伏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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