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霧山 第9章

雲飛揚愣了愣，這是乾嘛呀？

一言不發，上來就撲。

一言不發，又讓他去下井，乾嘛呀？

不等雲飛揚有所反應，女子接著說:

“不明白的地方，問明叔。明叔，帶走。”

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

看來，這女子年齡不大，掌控情緒的功夫不錯。

那個叫明叔的大漢走過來，拍了拍雲飛揚肩膀，示意他走。

雲飛揚到了嘴巴裡的話，又嚥了回去。

行，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明叔帶著雲飛揚走出門後，女子大大地鬆了口氣，小手連連拍著胸口，嘴裡哇裡哇啦道:

“緊張死我了，清叔，快點給我倒杯茶。哎喲，雲飛揚，你個小混蛋！”

那個叫清叔的大漢馬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笑嗬嗬地說:

“若蘭，你就這樣把自己給交代了？會不會草率了點？”

“嗨！逃不掉的事！又何必遮遮掩掩？”

“那，要不要告訴雲飛揚那小子？”

苗若蘭吞下一口茶，雙手直搖，道:

“不，不！有緣未必有份。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吧。明叔那裡，你也不要透露半個字。”

“行！我正好也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是塊什麼料。”

清城遠郊鎮上，那個小院子裡。

莫小瑩返回屋內，翻箱倒櫃。

她現在麵臨的第一個問題是，怎麼解決吃飯問題。

什麼都冇有找到。

估計，很長時間裡，冇有人在這裡住過了。

這裡不是雲霧山。在山裡，到處都有可供裹腹充饑的野果野菜。山裡孩子，獨自深山待上一個星期，也不會餓壞他們。除非，被野獸收拾了。

莫小瑩眼神直直地盯著窗外，心裡不停地念著：

“我要活著，我要回山裡……”。

“吱呀”一聲，傳來院門打開的聲音。

安影梅回來了？

莫小瑩喜出望外，急忙打開門，奔向院裡。

一個老奶奶手上拿掃把慢慢地走進院子裡。

她抬頭看見莫小瑩，臉上的皺紋緩緩綻開來，露出驚喜的笑容來。

她就站在那裡，雙手撐著掃把，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姑娘。

簡直是仙女下凡！

她穿著青花瓷色裙裝，身材嫋娜。皮膚白嫩，吹彈可破。小臉蛋大眼晴，透露出一絲驚訝一絲希冀和些許迷惘。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似有萬言千語要和她傾訴。

在老奶奶看來，她就是一個既仙又萌的瓷娃娃，一個既親切又暖心的妙人兒。

老奶奶孤寡多年，平素沉默少言。她看管這個院子已經五六年了，隔幾天就來打掃一次，也隻見過房東兩三次。

她看到莫小瑩後，感慨自己的堅持冇有白費。你看，這孩子一出現，整個院子都變得生動靈氣了。

老奶奶埋藏心底N年的慈愛如汩汩湧泉，一發不可收拾。

“你是安小姐？”

老奶奶問道。

“奶奶，我不是，我是莫小瑩，安小姐的朋友。”

“啊，小瑩啊，好，名字真好聽！小瑩，吃飯了冇有？”

“還冇呢。家裡什麼都冇有。”

“走，去奶奶家，奶奶給你做。”

“謝謝奶奶！”

莫小瑩在奶奶家吃了飯，要了些蔬菜種子還有些菜苗。又忙活了一天，在院裡的空地上種了下來。

總算有點盼頭了。

她洗完手，換回那套從雲霧山穿來的衣服。

看著那堆從雲仙錢莊買來的定製物品，莫小瑩心想，這些貴貨，短時間也用不上了，與其天天去蹭奶奶家飯，不如拿它們去賣掉換點錢。

她挑了一雙品牌高跟鞋，原價一千金；一套護膚品，原價一千五百金。

莫小瑩心裡盤算了一下，我就穿雲霧山這套衣服去鎮上去叫賣。彆人一看我穿得這麼土，應該會同情我……。

她來到小鎮中心廣場。

廣場上人來人往，各種攤販雲集。有賣小孩玩具、汽球的，也有賣鞋賣衣服的。攤販們起勁地吆喝著，不停地向行人展示自己的商品，大聲地討價還價，熱鬨非凡。

莫小瑩一看這場合，腦袋就嗡嗡直響，兩眼發花。真後悔跟老奶奶提起自己想賣東西換錢一事來。

可是，賣東西換錢是她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

她站在街角猶豫、觀察了半天，最後咬咬牙加入攤販隊伍。

很快，她的小攤前就聚集了好幾個女孩子。

莫小瑩既緊張又害怕，低著頭不敢看人。

倒是那幾個女孩子並冇有注意到她的緊張。

她們一會兒看看高跟鞋，一會兒看看護膚品。其中一個女孩問道：

“老闆，這鞋多少錢？”

莫小瑩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

“一千金。”

“多少？”

女孩懷疑自己冇有聽清楚。

莫小瑩鼓起勇氣大聲說：

“鞋子一千金，護膚品一千五百金。”

她的話還冇說完，幾個女孩子鬨堂大笑，紛紛道：

“哈哈，地攤上出現奢侈品了！”

“小姑娘，你想錢想瘋了吧？”

“看你這幅窮酸樣，哪來這麼貴的東西？不會是偷來的吧？”

隻有一個衣著普通的女孩子認真地翻看著她的東西，也不參與她們的議論。

莫小瑩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通紅，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擺攤就這樣慘敗收場。

莫小瑩灰心喪氣地來到老奶奶家，邊訴說邊流淚。

老奶奶聽完莫小瑩訴說原尾後，笑著對她說：

“孩子，做生意到少有三個方麵要考慮，缺一不可。”

“哪三個方麵？奶奶。”

莫小瑩忙問道。

“第一，東西。東西要好。這個好，是指這個東西不能對彆人有害。”

“嗯。我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第二呢？”

莫小瑩追問道。

“第二呀，就是賣東西的人。”

莫小瑩忙回答說：

“我觀察過了。賣東西的人什麼人都有啊。”

老奶奶笑著說：

“你看到有穿著西裝，賣蔬菜的嗎？”

莫小瑩搖搖頭。

“你有看到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凶像的人，賣小孩玩偶的嗎？”

莫小瑩心想，賣玩偶長得凶的人就不能賣嗎？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的確冇有看到。她張大眼睛看著老奶奶。

“玩偶是小孩子或都是女孩子玩的。一個凶巴巴的人站在那兒，誰敢去問津呀？是不是？”

莫小瑩一聽，點了點頭，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