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的動作非常迅速,身體微躬,宛如一頭獵豹一般朝著破廟之外竄去!
這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怪留我至今,恐怕就是為了今天······”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許言的身子已經衝出了破廟。
“嗚嗚·······”
破廟外,暴雨如注,一陣狂風吹過,發出恐怖的嗚咽之聲,宛如鬼泣一般。
“桀桀·······”
金光道人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這陣狂風吹入破廟中,將他的滿頭白髮吹起,配上他灰白的麵孔,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厲鬼一般,讓許言看得頭皮發麻。
“好童兒,你跑得了麼!”
金光道人看著身子已經竄到破廟外的許言,眼中流出不屑之色。
他修煉將近百載,如今已經有了練氣四層的修為,雖然在修仙界中算不上什麼高手,但是也遠遠不是一個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雖然許言修煉了獸皮捲上的功法,但是也僅僅剛剛引氣入體而已,連練氣一層都算不上,剛纔在許言攙扶他的時候,他已經將許言全身仔細探索了一遍,確定許言身上冇有一絲法力。
金光道人的話,落在許言耳中,宛如催命符一般,他根本不敢回頭。
“老怪物!”
暗罵了一句之後,許言使出全身力氣,朝著前方衝去。
見到許言的動作,金光道人眼中滿是戲弄之色,在他的眼中,許言已經是囊中之物。
“嘿嘿·······好童兒,跟隨老祖三年還未見過仙家手段吧,今日老祖就為你展示一番。”
金光道人怪笑一聲,隨後枯瘦的手指不知從哪裡摸索出一張枯黃的的符紙。
這張符紙似乎存在了不短的歲月,四角已經有些殘破了,枯黃的符紙中間刻畫有幾道紅色的條紋,看起來極為潦草。
隨著金光道人的枯手一揚,那符紙便飛到了半空之中。
隻見金光道人對著符紙猛地吹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去!”
“嗡!”
金光道人的話音剛落,那半空中的符紙便散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符紙中間紅色的條紋翻滾,竟幻化出一條手臂粗細的土黃色藤蔓。
“咻!”
土黃色的藤蔓剛一出現便如同一條靈蛇一般,朝著許言激射而去,速度迅捷無比,發出一陣破空之聲。
此刻許言已經逃出破廟已有十餘丈的距離,猛然聞聽到身後的破空聲,立馬心中暗呼不好!
隻是還未等到他做出反應,他的周身猛然一緊,彷彿被巨蟒纏繞了一樣,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糟了!”許言心中一沉,感覺今日恐怕在劫難逃了,一時間恐懼的情緒瞬間襲來,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此刻許言渾身都被那符紙所化的土黃色藤蔓給纏繞成了粽子,根本掙紮不開。
“仙家手段果然厲害!”低頭看了一眼渾身上下的藤蔓,許言又忍不住輕歎一聲。
他剛纔隻顧逃命,根本冇有注意到金光道人是如何憑空變出這一截藤蔓的。
“桀桀·······好童兒,你倒是繼續逃跑啊!”
見到許言被自己的符紙控製住,金光道人忍不住嗤笑一聲。
“老怪物!你不得好死!”
許言滿是仇恨地看了一眼金光道人,大聲咒罵了一句。
眼見自己被擒,逃生希望破滅,許言反而壓製住了對於金光道人的恐懼,破口大罵起來。
“嘿嘿······好童兒想罵你就罵吧,本來老祖要給你個痛快的,現在改變主意了。一會兒,老祖要親手將你的精血一滴滴擠出來,讓你在痛不欲生中死去!哈哈········”
金光道人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許言,露出了變態一般的笑容。
“咳咳····噗!·”
金光道人說完,又張口吐出一灘黑血,整個人氣息也虛弱了不少。
“冇想到僅僅催動一張不入流的符紙也這麼費勁了!”金光道人低語了一聲,蒼老的麵容嚴肅了不少。
“過來吧!”
金光道人對著許言低喝一聲。
話音剛落,許言便感覺到周身傳來一陣強大的牽引之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著破廟而去。
任由許言使出全身力氣掙紮,也根本抵抗不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幾息之後,他便被帶到了金光道人麵前。
接著,金光道人伸出枯瘦的手指一把攥住了許言的脖子,宛如提著一隻雞崽一般朝著破廟內的藥鼎走去。
“嗚嗚····咳咳·····”
脖子被突然攥住,許言差點背過氣去,整個麵容都因為憋氣而猙獰了不少。
“轟!”
來到藥鼎旁邊,許言被金光道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此刻,藥鼎之內的動靜極大,一股強烈的香味充斥著整個破廟,一道道碧綠色的光芒自藥鼎之中泛出,看起來奇異無比。
見到這一幕,金光道人蒼老的臉上難掩一抹笑意。
“好····好···老祖的靈藥終於到了火候了。”說完,他顫巍巍地從胸前取出一個白玉瓷瓶,將一顆龍眼大小的青色藥丸倒了進去。
之後,金光道人便惡狠狠地盯著許言,從腰間取出了一枚泛著淡金色的金錐。
這金錐正是金光道人賴以成名的法器,有嬰兒手臂粗細,一尺長短,周身刻有繁瑣的花紋,看起來頗為不凡。
拿出法器之後,金光道人一把拎起了許言,將其整個身軀都置於藥鼎上方。
“乖童兒,不要怪老祖心狠,要怪就怪你實力太弱,在修仙界一直是弱肉強食,放心吧老祖是不會忘了你的貢獻的。嘖嘖····算上你老祖已經親手殺了七十二個童兒了,唉,老祖也是不願呢,但是誰讓你們的血肉對於老祖有大用呢。桀桀····!”
金光道人說完,便欲用手中的金錐結果了許言的性命,放出一身精血,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陰冷的眸子一轉,收起了手中的金錐。
許言此刻害怕極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遍佈全身,而且周圍的藤蔓越勒越緊,他已經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否則他一定破口大罵這個老怪物,如今隻能將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金光道人。
對於許言的目光,金光道人熟視無睹,自顧自的道:“先前你罵老祖一句,若是用法器將你一下打殺了,豈不是要便宜你了,老祖既然答應了要將你的精血一滴滴擠出,那自然不能輕易饒過你!”
金光道人看著許言,臉上帶著瘋狂之意。
說完,他仔細打量了四週一番後,將目光放在了許言的胸前。他要找一把趁手的利器用來放許言的精血,先前許言取出的魚腸大小的劍正符合他的心意。
金光道人伸手一招,許言揣入懷中的綠色珠子和那柄魚腸小劍便落入了老怪的手中。
這兩件物品金光道人根本冇有放在心上,從凡俗之人身上搜出,料想也冇有什麼神奇之處。
因此匆匆掃了一眼後,便把那綠色珠子丟到了腳下,枯瘦的手指夾住了那柄魚腸小劍。
“乖童兒,為老祖貢獻最後的精血吧!”
金光道人一聲厲笑,夾在手指上的魚腸小劍立馬抵在了許言的心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