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妹子,高凡都想給她來一下,早說這人的血有毒不就好了,這麼能嘮。話說這外國娘們的血什麼時候這麼毒了。
充斥著身體的負麵情緒來回切換讓高凡根本無法行動,一分力氣也運不出來,像僵住了一樣呆呆站在原地。
眼見成功控製住高凡,伊利亞不禁發出了桀桀狂笑。“哈哈哈哈哈!”她毫不拖拉地掏出了匕首,看來是打算直接在這裡殺死高凡。
快動,身體快動起來!
危機臨頭,高凡拚了命想要催動自己的身體,可負麵情緒的量太過龐大,竟然一時讓他的大腦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等到這股負麵情緒慢慢消散,怕是可以開始選墳地了。
突然高凡感覺自己下丹田一跳,一個小小旋渦悄悄形成了,充斥胸腔的負麵情緒在旋渦的牽引下都向著下丹田湧去。
這個從來都喂不飽填不滿的下丹田一直是高凡修行路上的絆腳石,冇想到這個時候竟然起了作用。
高凡不動聲色地抬頭看著伊利亞,試圖嘮會兒嗑拖延時間:“我明白了,原來你用法陣吸收的不是靈魂,是負麵情緒這種特殊的腦電波,你的能力是吸收存儲負麵情緒,然後通過血為媒介傳遞給彆人?”
那就難怪了,生病的煩悶噁心,生離死彆的絕望悲傷,臨走的不甘,有的家人還會憤怒,這些負麵情緒都是醫院最多的東西。當初就應該直接把她送進火葬場的,這醫院特喵的是給她疊buff啊!
冇想到高凡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伊利亞愣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你很聰明,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補品和武器,可惜你要死了,可彆想拖延時間。”
她可不傻,知道一旦高凡脫離了掌控,她就算完好狀態也不是高凡的對手。揮刃就向高凡紮去。
高凡感到體內的小旋渦正在變得越來越大,負麵情緒全部向著下丹田湧去,而那個下丹田像是永遠喂不飽一樣,來者不拒,絲毫未見變滿。
刀鋒已到眼前,進度還差一半,還差一半。
撥腕!
進步欺身!
環腰虛抱!
頂心肘!
高凡體內的負麵情緒還冇吸收完,清秀的護士小姐姐已經一套行雲流水的精彩連招把伊利亞頂得趴在了地上,然後收勢站好,又回到了那個清秀柔弱的樣子,“哎呀,失血過多好暈。”
伊利亞斷的骨頭原本就冇有完全複原,吃了這一記頂心肘以後估計是癒合處崩開了,在地上疼得直抽抽。
高凡眼睛都直了。直到體內的負麵情緒全都被下丹田吞噬,他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妹子,這擱誰誰能接受得了啊,這麼清秀的瘦瘦的,不開口甚至還顯得有些文靜的妹子,居然用頂心肘把一個外國的陰陽師直接打宕機了。
護士小姐姐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她白了高凡一眼:“你看什麼看。”
高凡:“我……被你的功夫嚇到了。”
護士小姐姐晃了晃胳膊:“嗐,從小跟我爸學的,我爸說長大了能防色狼,能一下把男人頂成女人,連泰國都省得去了。”說完她快速抬了一下膝蓋比劃了一下,動作迅捷有力,高凡看的一陣頭皮發麻。
接著護士小姐姐沮喪地說:“結果彆人一聽我會這個連戀愛都不敢和我談………每次都是每次都是,我每次相親都給人嚇跑,後來我就故意隱瞞不告訴人家,眼看著要成了,結果我爸怕我被欺負還特地揹著我告訴我相親對象‘可不敢欺負我閨女啊,她從小跟我練拳,一下能給你那玩意頂成兩截彆怪我冇告訴你……’,唉你說我是我爸親生的嗎?”
高凡瘋狂憋笑,絕對不能笑出來,不然會被頂成女人……“噗~”還是冇忍住。
小姐姐惱怒地瞪了高凡一眼。
“算了,也多虧了從小練,今天用上了”小姐姐一指地上的伊利亞,“就她,要不是用歪門邪道把我控住,光比打架兩個她也不是我對手。”
高凡連連點頭:“嗯嗯,看出來了。”
伊利亞在地上哼哼唧唧,動一下也困難,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護士小姐姐則蹲在地上心疼起了自己的血“一不留神被放了這麼多血,嗚嗚嗚……”
護士小姐姐心疼了一會兒,抬頭問高凡:“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震驚過後,確實也該辦正事了。高凡想了想,把猶自在地上掙紮的伊利亞扶好,誠懇地說:“放心好了,我不打你,即便是你剛纔想殺我,我也願意以德報怨。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件是感謝你,非常鄭重,非常正式地感謝你。”
高凡突然切換這麼溫柔的風格,給邊上的護士小姐姐直接看傻了。
伊利亞的眼神怨毒裡帶著一絲疑惑,疑惑於今天的高凡是吃錯藥了是嗎?
高凡一臉真誠的表情,輕聲說:“我要感謝你送了我那張撲克牌,雖然它最後壞了,但是我真的非常受用,你人真好。”
伊利亞雖然精通中文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母語,聽到撲克牌以後先是大腦宕機式地思考了一會兒,當意識到高凡說的是神殿的時候,她全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因為骨頭斷了她略微一個動作都會疼得冒汗,可即便如此她依然雙目噴火要忍痛撲上來咬死高凡。
高凡慢條斯理地說:“彆急彆急,第二件事我就是要求你了。”一邊說,他一邊按住伊利亞忍痛撲過來的臉,一下卸了她的下骸骨,讓她合不上嘴,說不出話也咬不了人,語氣有多溫柔,動作就有多利索,彷彿說話的和卸下巴的不是同一個人
護士小姐姐看得一哆嗦。
緊接著,高凡抓住伊利亞的手,輕巧利落地卸了伊利亞的關節,讓她脫臼。
在伊利亞含糊不清的痛呼中,高凡繼續溫柔地說道:“我求你件事,能不能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語氣如此溫柔,以至於彷彿剛纔卸人關節的根本不是他。
高凡溫柔地拿起伊利亞已經動彈不得的手,然後在伊利亞漲紅了雙眼的怒視中,用她的拇指解開了她手機的鎖屏。
高凡在手機裡找了一會兒:“嘿,運氣不錯,這哥們居然用自己的臉做臉書頭像啊,對了,你猜猜我為什麼要用你的手機?”
伊利亞雙目噴火,很顯然,她完全不想猜。
高凡當然並不在意伊利亞想不想猜,他已經湊在伊利亞耳邊柔聲說出了答案:“因為一張撲克牌不夠啊,我啊,還想要另一張,謝謝你幫我哦。”
伊利亞瞪大了眼睛,她意識到高凡要用她的手機把她的同伴騙過來。她忍著劇痛全身抽搐和掙紮,可被摘了關節以後無論如何都坐不起來。
伊利亞的手機殼的顏色很鮮豔很獨特,符合她張揚的個性,高凡用完以後把伊利亞的手機拆成了一堆零件,拚不起來的那種,順手把那個鮮豔的殼塞進了褲兜裡。然後回過頭對看了半天戲的護士小姐姐說:“她這房間下午可以不要讓人進來嗎?”
護士小姐姐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是特護病房,我幫她把休息的牌子掛上,隻要她自己不出去,晚飯前冇人過來打擾她。”
高凡點了點頭:“你提醒的有道理。”說完他蹲下身子,對伊利亞說:“還有,你傷這麼重,下午就不要走出去了,等我拿到那張撲克牌再說好不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在伊利亞的慘叫聲中把伊利亞的膝蓋關節也卸了。
護士小姐姐默默把頭偏向一邊。
高凡嘿嘿一笑,然後和護士小姐姐一起離開了病房,隻留下肋骨儘斷,手腳關節都脫臼了的伊利亞在地麵上絕望地扭動著,發出含混不清的嚎叫。
特護病房的隔音很好,關上門什麼聲音都冇了。
醫院的樓下是一處花圃,高凡和護士小姐姐坐在花圃的沿上,一人手裡拿了一根雪糕。
兩個人一言不發坐了半晌,雪糕都吃了一半了,高凡才緩緩開口:“小姐姐,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
護士小姐姐搖了搖頭:“她實打實想要了你的命,你做的隻是讓她疼上一會兒,我也不瞭解事情的始末,哪有資格談什麼殘不殘忍的,而且你還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還會被她用那個奇怪的招數壓製著放不少血呢。”
高凡:“哇小姐姐你功夫很颯三觀也很正。”
護士小姐姐害羞地笑了笑:“我叫李悠悠。”
高凡:“哦,我叫高凡。”
李悠悠歪著頭看著高凡的側臉:“你們是陰陽師吧?這種奇奇怪怪的手段我好像聽我爸說過。”
高凡點了點頭:“對。”
李悠悠:“所以你今天剛見麵的時候是騙我的咯,還裝的這麼像,還感謝配合……”
高凡憋著笑轉過臉去。
李悠悠輕輕扯了扯高凡的衣服:“那你這製服……我去,保安服啊?”
高凡嘿嘿傻笑了出來,使勁點了點頭。
李悠悠扁了扁嘴:“哼,大騙子,居然連道具都是假的。”
高凡止住了笑,正色道:“但是,悠悠,我有兩件事冇騙你,我真的叫高凡,而且我的好朋友黃老頭也真的被她害死了。”
李悠悠哦了一聲低下臉:“哦,你乾嘛叫人家悠悠,我和你很熟嗎?”
高凡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的關注點還蠻奇怪的……稱呼完全不是重點好吧。
李悠悠:“哦~所以你剛纔要那麼氣她,雖然我也不知道撲克牌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看她那反應好像就要原地爆炸了。”
高凡眯起眼睛,把事情的原委講成李悠悠能理解的程度:“我的好朋友黃老頭,本來早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天天擺攤風裡來雨裡去就是為了供孫子上學,看著孫子長大成家。這個女人為了一己私利當著孫子的麵把黃老頭害死了。如果可以讓她的痛苦超級加倍,我可以再壞一點,我要讓她的餘生都活在想要殺了我卻做不到的痛苦裡,煎熬一世。”
說到這裡,高凡兩下把手裡的雪糕啃完,展顏一笑:“畢竟我是一個惡棍嘛。”
李悠悠用手托腮聽著高凡說了這一切,搖了搖頭:“不,你是一個好人。”
氣氛好像有點沉重……正好這個角度看李悠悠蠻可愛的,高凡冇忍住,用手沾了一點雪糕抹在了李悠悠的鼻子上。
李悠悠尖叫了一聲:“啊你乾什麼你這個惡棍!”
……
上去就是一套連招。
近距離直麵鋒芒才明白李悠悠的這些招式的厲害,冇有一個多餘的動作,每一個動作要麼能封後路要麼能攔截還擊,最妙的是欺身這一虛抱,直接讓頂心肘的傷害完全在敵人的身上打透打實,全身的勢能聚在肘上節節貫穿變成真實傷害,這些動作看似簡單,卻透著從小打了多少遍的爐火純青。
高凡的力量雖強,可拆解下來竟然在招式上落了下風。
揍了高凡一頓,李悠悠揉了揉小胳膊:“還挺抗揍,身體不錯,好啦,忙你的吧,你騙我的事兩清了,我該回去上班啦,走了。”
小手一擺,長髮一甩,李悠悠扭腰就走,動作利落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哪天得和小悠悠學點招式。高凡摸著下巴琢磨著。
西風颳過,落葉凋零,高凡雙手插兜,觀察了一會兒醫院附近的攝像頭,包括道路監控和醫院門口的監控,圈定了一個監控拍不到的隱蔽區域。
不能留下證據,不能給人添麻煩,得做一個講文明懂禮貌的好人,高凡選了一個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區域,滿意地點了點頭。
脫掉了保安服,高凡四處溜達了一會兒,發現附近有個小巷子正在裝修,地上堆了一堆磚頭,高凡蹲下挑挑揀揀地,在幾個工人鬱悶的目光裡順走了一塊棱角分明、闆闆正正還冇裂紋的極品黑心大紅磚。
估摸著快到了,高凡把從樓上順的手機殼放在了自己選好的區域的正中央,這裡比較容易被看到,而且這個手機殼的色調本身就很紮眼。
很快,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不遠處,察爾西急匆匆地下了車,快步向醫院走去。在察爾西快要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向著手機殼的方向走來。
正如高凡所設想的一樣,察爾西果然對這個手機印象深刻,他一路小跑到“手機”的邊上,撿起卻發現這隻是一個殼,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塊板磚拍在了他的後腦勺。
察爾西停下腳步,轉過臉看著高凡:“O~~NO!……”
察爾西顯然比高凡想象得要強不少,這樣的一磚並冇有讓他暈倒,他似乎做出了什麼決斷,他瞬間後退拉開距離然後嘴裡快速默唸著什麼,那一刻,察爾西周圍亮起了一個六芒星的法陣,法陣的深處傳來彷彿來自深淵的怒吼。
“啪”又是一磚拍在了前臉上。
察爾西緩緩軟倒了下去,精緻的金絲眼鏡碎了一地。
高凡在他身上一通亂摸,果然找到了一張銀質的撲克牌,和昨天的那張彆無二致,精緻的克滿紋路的背麵。這一次的花色是紅心6。
在引起騷亂之前,高凡一溜煙跑冇影了。
光顧著跑路的高凡冇有注意到,察爾西暈過去前釋放的法陣並冇有消失,而是被這張銀色的紅心6撲克牌吸收了。
而這張撲克牌在高凡的懷裡放著微弱的光,一隻佈滿鱗片三根分叉的黑色爪子從撲克牌的光裡緩緩伸了出來,爪子的尖端是鋒利尖銳的指甲。
爪子從撲克牌裡探出來後,徑直抓向了高凡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