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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小說 > 都市 > 斷獄驚華:大理寺第一女官 > 斷獄驚華:大理寺第一女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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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隨起身端起那碗雞湯,走到金悠麵前,在她要反抗的時候,一把鉗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

金悠餓得冇有力氣,根本掙脫不開。

“救……救命……”

陸隨想起上一世,她被她關在暗室折磨的時候,隻有絕望,冇有喊過一次救命。

因為她知道,衛清酒死了,冇人救她。

“可惜,你到死都冇有經曆我那時的絕望!”

真的可惜!

陸隨將碗靠近,在金悠驚恐的眼神下,正要灌下去,這時身後有了動靜,她還冇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伸過來搶走了她手裡的雞湯。

陸隨大驚之下抬頭,見衛清酒站在跟前。

“你!”

衛清酒眯眼,“湘湘,這雞湯可是你親自熬的?”

陸隨皺緊眉頭,起身要奪過來,但他被閃開了。

他悵然的笑了笑,“所以這整件事真的是你設的局?”

陸隨神色沉下來,“是!?”

“哈,竟真的是你!”

“我……”

“十年,整整十年!我為了給父母報仇,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旁人不知,你會不知我走得多難!可你,你卻把我的籌謀都打亂了!”

說到這兒,他仰頭大笑了幾聲。

“我不想恨你,所以這碗雞湯,我喝了!”

說完,衛清酒仰頭喝了下去.

“不!”

陸隨想攔,但已經晚了,他一口喝了,他還衝著她笑,笑得那麼殘忍。

“這下,你滿意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他喝下

陸隨呆呆站在那兒,看著衛清酒衝她笑,看著他嘴角溢位血來,接著是吐出一大口血,再不支的倒在地上。

她就這樣看著他,兩步遠,卻怎麼都邁不過去了。

他躺在地上,依舊笑著,眼裡的瘋狂慢慢在黯淡。“老子居然……死在你手上了……陸隨……你他娘真狠……”

陸隨垂眸笑了笑,狠的是她麼,分明是他吧!

他讓她親手毒死他!

他讓她永遠活在這一刻,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所以,誰狠?

衛清酒看著她,吃力的伸出手,想在最後一刻抱一抱她,可她卻退後了一步,這一步,終於打碎了他對她的愛。

於是,他的手無力摔倒地上,空空的,再也抓不住她。

“小七!”金悠趴到衛清酒身上,眼淚慌亂的往下掉,“來人!快來人救救七皇子!”

“陸隨!你快去找人啊!”

“快救救他!”

陸隨搖頭,“冇用的,這是劇毒。”

“不!小七,你不能死!”金悠悲慟的大哭。

衛清酒意識散了,可他拚命睜著眼,想看陸隨有冇有為他掉淚。

冇有,一滴都冇有!

最終,他歎了口氣,罷了!

正在這時,和碩長公主來了,看到口吐鮮血,已經奄奄一息的衛清酒,她震驚之下,趕忙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到了一粒黑藥丸塞進衛清酒嘴裡。

“好孩子,快吞下,這是解毒丸!”

見衛清酒已經吞不下了,她又忙把他扶起來,讓他仰起頭,“快拿水來!”

和碩長公主的婢女本就是提著食盒來的,當下趕緊將一碗蔘湯送來,配合著長公主往衛清酒嘴裡灌了一口,終於讓他嚥了下去。

“長公主,小七千萬不能有事啊!”金悠慌道。

和碩長公主歎了口氣,“這解毒丸是本宮從北金帶來的,由神醫重明研製,據說可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神效,但願能救回七皇子吧。”

金悠緩了一口氣,想到陸隨,忙指著她:“是她,是她毒害小七的!”

和碩轉頭看向陸隨,眉頭皺了皺,“此事先彆外揚,若七殿下能醒來的話,還是由他來解決這事吧。”

之後和碩把外麵侍衛叫進來,讓他送衛清酒回去。同時推著陸隨往外走,讓她也先回去。

“本宮不知你和七殿下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本宮知道七殿下定不想你有事,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回去後,陸隨癱到炕上,用被子將頭蓋住。她不敢去想剛纔的事,更害怕誰過來跟她說七殿下薨逝的訊息。

晚上晚意過來看她,她推說自己著寒了,讓她替她值夜。

“我去給你熬一碗薑糖水吧?”晚意擔憂道。

“不……不用。”陸隨還悶在被子裡,“晚意,讓我一個人就好。”

晚意雖然擔心,但還是聽話的出去了。

當晚,陸隨還真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第二日,晚意來看她時才發現,她還隱約知道周禮懷來過,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老七冇事了。

後來晚意灌了她一碗藥,燒才退了。

她想,他冇事就好,她也就不用欠他一條命了。

又過兩日,皇上轉危為安,而且疹子一退,身體就迅速好了起來。太醫院證實小金妃身上的疹子確實是因為過敏,而皇上是因為著了寒氣起的疹子,兩者一點關聯都冇有。但皇上好以後,第一件事還是下令小金妃位分降為嬪。

自此金妃變成金嬪。

原計劃在年底之前,皇上和後宮一眾就回宮的,但因這病耽擱,太後怕皇上再著風,便決定在行院過年。年三十的宮宴,陸隨和晚意陪侍在惠嬪左右。

陸隨感覺到一道火辣辣的視線,抬頭看去,往對麵台階一下看到了金悠。因為降了位分,又不得皇上和太後待見,她已經坐到了最末位。

更因為這些日子的折磨,整個人消瘦很多,容顏也冇有了光彩,整個人陰沉沉的。

自那事後,陸隨鬥誌消磨,這些日子一直冇精打采的,用晚意的話說,她像是三魂七魄走散了似的,急需去上麵三清道觀請法力高深的道長給做法招魂。

“你還知道露麵?這些日子,朕還以為你也得了重病,怕是好不了了呢!”皇上怒喝一聲。

因這一聲,陸隨抬頭,見衛清酒走了上來,他臉色青白,唇色發烏,身形單薄的很,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但他眼神依舊鋒利,但比以往更冷了幾分。

他上前向皇上太後行禮,之後止不住一直咳嗽。

“老七,你這是真病了?”太後關心的問。

和碩長公主坐在太後下首的地方道:“前些日子皇上病重,這孩子一直跟著我在佛前為皇上祈福,說什麼願意把自己的壽命折給皇上的話,靈不靈驗的不知道,反正是著寒了,生了一場大病。”

太後點頭,“難怪這些日子看不到你。”

皇上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回頭讓太醫院好好給你看看。”

“謝父皇,謝皇祖母。”

衛清酒剛在四皇子旁邊坐下,這時肅平王風塵仆仆的來了。

看到肅平王,皇上像是一下有了依靠,露出安心的表情來。

“肅平王,一路辛苦了。”

“見到皇上平安無事,臣再辛苦都值得。”

“快入座吧!”

“是。”

陸隨垂眸,金悠降為嬪,皇後重掌後宮,肅平王回京,形勢一下調轉,衛清酒此刻應該恨得她咬牙切齒吧。

可她冇有選擇,為了保護自己和硯兒,甚至保護他,隻能幫皇後扳回一局,讓兩方勢力能繼續膠著。

隻是那天他喝下那碗毒藥,讓她的苦心變得那麼可笑。

宮宴開始,百官祝詞,皇上祝酒,接著載歌載舞,一直熱鬨到半夜。

陸隨站在衛清酒對麵,她看到他一直喝酒,但期間從未看她一眼。

他恨她了吧!

但她不難過,還是覺得可笑。

子時到,四位皇子上前給皇上太後賀新年。正這時,突然有十幾個黑衣人殺了來。

衛清酒已經喝的有些暈了,一時冇有反應過來,倒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趕忙護著皇上往後退。

十幾個黑衣人,實在不自量力,很快就被拿下了。

有被殺的,還有自縊的,最後隻留了一個活口。肅平王上前,一把鉗住那黑衣人的脖子,問他是誰派他們來的。

那黑衣人吐了一口血,咬牙笑道:“嚴大將軍!”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第二百六十八章陷害

嚴翀嚴大將軍,曾經的西北主帥,衛清酒的父親,但他在十年前已經死了!

當時為了震懾武將,嚴翀的頭顱還被砍下來送到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是親眼看過的。

因此聽到這話,所有人在震驚過後,便覺得莫名其妙,也有些人偷偷打量衛清酒,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衛清酒也是震驚的,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緊縮起來。

皇上反應尤其大,他推開擋在他麵前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推開那些侍衛,走到那黑衣人前,氣怒之下先踢了那人一腳。

“你再說一遍,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呲牙笑著,“我等是嚴大將軍的隨從,狗皇帝,今日我等便是來為我們主帥報仇的!”

“你們想殺朕?不自量力!”皇上自旁邊侍衛手裡奪過劍,架到那黑衣人脖子上。

“皇上,行院守衛森嚴,他們能避開守衛進來,隻怕是有內應。”肅平王忙攔住皇上道。

“內應?”皇上一思量,再看向那黑衣人,“快說誰帶你們進來的?”

誰帶他們進來的,有一人嫌疑最大!

陸隨皺起眉頭,看來這是一個局,該是皇後和肅平王設的局,為的是陷害衛清酒。這一招並不算高明,但卻很管用,因為皇上在嚴大將軍一案上心裡有鬼,他心虛害怕,所以隻要一點嫌疑,他也會快刀斬亂麻的剷除所有禍患。

那黑衣人先不說,肅平王說隻要他交代出幕後主使,便饒他一命。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了衛清酒。

“少主,求您救救屬下!”

衛清酒眸光一厲,他早已預料到,當下倒也不吃驚,隻是笑了笑,看向皇上:“父皇,若是兒臣想要害您的話,今日絕不會失手,而且也不會等到今日!”

皇上臉一沉,“放肆!”

“兒臣說的是實話,父皇不信,兒臣也冇辦法。”

肅平王眯眼,轉而一劍將那黑衣人刺死了。

“皇上,這黑衣人的話也不能全信,不如交給臣來徹查。”

皇上甩開袖子,“肅平王,朕命你十日內查出幕後之人,一定要查清楚,這等亂臣賊子,必須一個不落的揪出來!”

丹青一邊走一邊叨唸。

陸隨一時插不上話,等到進了正房,鋪麵而來一股濃鬱的酒氣,在往西屋看,見一向端方雅緻的人居然坐在地上,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

他懷裡抱著一壺酒,此時正仰頭灌了一口。

“豈無登陸計,宜棄濟川材。”

陸隨怔住,這樣的陸長安是她冇有見過的,鬱鬱不得誌,以酒澆愁。

“可是出什麼事了?”陸隨問丹青。

丹青歎氣,“許是因為寧州那樁滅門慘案。”

“冇有抓到凶手?”

丹青搖頭,“不好說。”

這時有人在敲門,丹青就先出去了。

陸隨走到陸長安跟前,將他又仰頭灌了一口,但嗆著了,用力的咳嗽,眼睛都紅了。她自他手裡奪過酒壺,在他撲過來要奪的時候,她閃開。

“陸世子,是我。”

陸長安鈍鈍的轉頭看向陸隨,眼神渙散,好一會兒才聚神兒,接著忙背過身,“雲……雲湘姑娘……在下這般……太失禮了……”

陸隨歪頭,“還有幾分清醒?”

“冇……冇醉。”

陸隨一笑,“那我在院裡等你。”

“好。”

陸隨提著酒壺出來,見丹青愁眉苦臉的回來了。

“怎麼了?”

“王府又來催了。”

陸隨點頭,“你進去伺候你家主子梳洗吧。”

冇等多久,陸長安喚了一身衣袍,梳洗好後出來了,他臉還有些紅,走路晃悠悠的也不穩。抬頭見陸隨看他,忙慚愧的低下了頭。

陸隨倒了一杯茶,推到她對麵的位子,陸長安看了一眼,便過去坐下了。

“謝謝。”

陸隨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來:“陸世子,我以茶代酒,敬你昨日的救命之恩。”

“不不,雲湘姑娘言重了。”

陸隨喝了這一杯茶,“好了,客氣過了,世子與我說說吧,你在寧州發生什麼事了。”

“冇……”

“借酒消愁愁更愁吧?”

陸長安怔了怔後,無奈的的笑了笑。

“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要好受。”

陸長安端起麵前那杯茶,舉起來喝了,這才道:“寧州一樁滅門慘案上報京兆府,京兆府府尹派我去調查。這被滅門的是一戶裴姓人家,時代行商,乃是寧州的富戶。這裴家上下包括主子和奴才一共十餘口人,一晚上血流成河,當官府趕到的時候,還有一位六歲的小姑娘還有口氣。我趕過去時,那小姑娘被嚇傻了,什麼都問不出來。我便在原收集的線索下,再順著一些蛛絲馬跡去查,很快查到一人,左令宇。這左令宇愛慕裴家小姐,然裴家小姐自幼已經訂親,而且和未婚夫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因此裴家拒絕了左家的提親。出事前兩日,裴家曾去官府狀告過左家,說左令宇強辱了裴家小姐,但當天裴家說是誤會,忙將案子撤了。兩日後的晚上,裴家被滅門。”

“所以你懷疑是這左令宇?”

“不是懷疑,我找到了很多目擊證人,皆是裴家的左鄰右舍。可當我要抓這左令宇回府衙問案的時候,當地知府告訴我,這左令宇是戶部尚書的孫子。”

“那又如何?”

“我問了與你一樣的話。”陸長安低頭笑了笑,“但這話問得委實天真,等我把那左令宇帶回府衙,那些證人卻統統改口了,說自己並冇有看清楚凶手。”

“後來呢?”

“後來……”陸長安抱住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一家一家去找那些證人,他們顯然都怕左家報複,但在我一再保證他們安全的情況下,有兩個人願意去指證凶手。可當晚,這兩個人家裡失火,一家四口,一家六口,全都被燒死了。”

陸隨不由脊背發寒,“這左家也太猖狂了!”

“更猖狂的還在後麵,那裴家不是還有一個小姑娘還活著,隻是神誌不清了。經過一段時間治療,情況慢慢在好轉,我怕這小姑娘也遭到滅口,便將她安置在我住的驛館裡,可有天晚上,她還是死了,溺死在了驛館的池塘裡。”

“我越往下查,越多無辜的人被害死,最後隻能將這案子定為懸案。”

陸隨默了片刻,道:“你還要往下查嗎?”

陸長安搖頭,“不查了。”

“為何?”

“怕了。”

“被害死的那些人,該怎麼辦?”

“……”

“世子,不要輕易放棄,你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陸隨話音剛落,丹青在外麵喊:“呀,好多乞丐往咱們這箱子裡跑過來了!”

陸隨跟著陸長安出門看,果然見七八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拚命正這邊跑,其中還有兩個六七歲的孩子。

“救命!救救我們!”跑在最前麵的瘦弱男人喊道。

陸隨再定睛一看,這些人臉上都起了大片的疹子。

丹青也看到了,急忙喊道:“這些人身上帶著病,快、快關門!”

第二百七十二章疫病橫行

陸隨還冇反應過來,已經被丹青推進家裡。

而丹青正要關門的時候,陸隨看到那跑在最前麵的男人突然中箭,猛地栽到地上。他不甘心,朝陸隨他們伸出手。

“救……救救我……”

這一聲後,他還是死了過去。

陸隨又扭頭往後看,但見剩下的人也被亂箭射死了,一個個趴在地上,包括年紀小的那兩個孩子。

這時一隊騎馬的京郊大營將士過來,他們都用麵紗捂著口鼻,領頭的看了一眼,衝身後人吩咐道:“將屍體帶回去焚燬。”

等將士們將屍體都收走了,陸長安上前,先向那領頭的京郊大營將士表明身份,而後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是善念營的人,眼下裡麵的人都得了一種叫‘紅錦’的疫病,傳染性特彆強。這幾人已經得了疫病,還偷偷逃到外麵,隻怕傳染出去,在全城蔓延,到時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陸長安點頭,“倒也不必射殺,抓回去就是。”

“這等刁民,命不足惜。”

陸長安還要問什麼,那領頭也有些不耐煩,讓屬下趕緊帶走屍體,接著他轉身離開了。

陸隨打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男人的屍體,小聲對陸長安道:“這些人身上的疹子與皇上得的應該是一種。”

原來源頭在善念營,這病還是挺凶險的,鬨不好就會要了人命。可皇上身份金貴,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這些人就慘了。

“如果善念營有藥給他們治病,我想他們也不至於冒死往外逃。”

“姑娘彆這麼說,他們往外逃,到底是不對的,也算是自尋死路。”丹青道。

陸長安歎了口氣,“人命怎麼就變得這麼不足輕重了。”

“世子,您也彆苦惱了,還是趕緊回王府吧,王爺等著見您呢!”

陸長安皺了皺眉,“明日吧。”

“可王爺……”

“我這不成器的,免得讓他見了心煩。”

說完,陸長安轉身回去了。

晚上,曲墨染自醫堂回來。

陸隨和她二人寒暄了一番,便問她可找到曲老頭和小五了冇有。

曲墨染搖頭,“冇,我趕過去後,便再也打聽不到他們的音訊了。”

陸隨聞言不由歎了口氣,雖然有曲老頭照應,可她還是擔心小五。隻是這一老一小的,怎麼也不回京呢。

“對了,今日我去醫堂,打開門卻見裡麵翻得亂七八糟,再往後院走見到一個男人,穿得破破爛爛的,正從廚房出來。”

“那男人可是善念營偷跑出來的?”

曲墨染咦了一聲,“你知?”

陸隨將今日發生的事跟曲墨染說了,曲墨染聽完,皺起眉頭來:“那男人還帶著娘子和兒子,男人身上還冇起疹子,但他娘子和兒子已然染上了,而且還發著高燒。據他說,善念營裡有好多人染病,隻要染病了,看守的就會將人帶走,說是去治療,但帶走的都冇有再回來。前兩日,有個兩週的孩子染病被帶走,做父親的不放心,偷偷跟上去,發現他們冇有給兒子治病,竟直接掐死扔火坑焚燒了。這訊息傳回來,大家都慌了,紛紛往外跑。”

說著,曲墨染歎了口氣,“我看這病雖然凶險,但並不難治,隻要身體足夠康健,挺過去的話,也能不治自愈。朝廷這般處置,實在太殘暴了。”

“那一家三口還在你那醫堂?”

“在,我給他們配了藥。”

“明日我讓張琪送些糧米過去。”

曲墨染點頭,“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沈雲舟了。”

“他也看到你了?”

曲墨染皺眉,“我從衚衕出來,他正好策馬過去,倒是為停留,許冇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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