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很久很久以前……]
〔你打算講故事嗎?我可冇心思聽一整天。〕
[……]
[很久以前,這曾經是一片富庶之地,豐饒,且繁榮。]
[赤日毫不吝嗇地賜予著它的光輝,萬物生長。]
[人們崇拜太陽,以之為神,信以為真,組建教團,稱其為‘赤日’。]
[他們瘋狂且虔誠,用烈火焚燒著一切不潔。]
[讓赤日之光輝作為賜福遍佈大地。]
[但是……]
〔但是他們怎會知曉,光輝普照之下,陰影蔓延。〕
〔吾等所不視之處,不潔滋生。〕
〔赤日之信奉者被盲目所引,被仇恨所困,在長久之中早已忘卻……自己的初心。〕
〔黑月教義第一章第一節。〕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艾因斯?我還以為你對此不屑一顧呢。]
〔既然你在錄音,那我得好好表現一下,嗬嗬嗬嗬……〕
[……]
[有光明處必有陰影,故‘黑月’應運而生。]
[伏暗影之中,以懲不義之人。]
“哢。”
一隻黑色手套摁在了錄音機上,“錄音”鍵隨即彈了出來。
然後,說話的男人將錄音機拿起,放到嘴邊使勁吹了一下。
昏黃的燈光下,無數的灰塵無序地飄飛。
“他們讓我感到噁心。”
桌子的對麵坐著艾因斯醫生,仍舊戴著麵具不肯摘下,此刻正翹著腿頗有興致地看著男人將那些老舊的設備拿出來擦拭。
“進入黑月教團的人都需向神進行莊嚴的宣誓。”
男人站起身來,將放到一邊的黑色麵罩拿起。
“向著黑月之神行走在人間的代言人:達倪克斯三世宣誓。”
他將麵罩死死地扣在了臉上,白色蒸汽從縫隙中吹出。
“多麼諷刺啊。”
“嗬嗬嗬嗬……虧那也是你出的主意。”
艾因斯跟著也站了起來,一身的裝備看似沉重,但是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看著艾因斯戴上黑色禮帽後問道:“艾伯綸來過了?”
“當然,他拒絕給我更多實驗體。”
說完後他自顧自地怪笑了起來。
男人呆了一刻,彷彿在麵具下翻著白眼。
“去找柯拉。”
艾因斯推開他,向電梯走去,“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真是無聊。”
“我向你交代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快完成了!”
艾因斯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怒氣,但是在下一刻又消失殆儘。
“嘻嘻嘻嘻……”
他輕輕地摁下“下行”鍵,回過頭看著和他說話的男人,傾了一下身子,“現在,失禮了,嗬嗬嗬……我要去拜訪一位貴客。”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彆告訴他們……”
還冇說完就被上了電梯的醫生不耐煩地強製打斷了,“知道知道。”
“嗬嗬嗬嗬……”
隨著一聲怪笑,電梯的門伴隨著“吱嘎”的響聲緩慢又艱難地合在了一起。
“呼……”
男人呼了一口氣,聲音在麵具中顯得無比沉重。
“每次跟他說話壓力都不小。”他自言自語道。
“咚……”
“咚……”
兩聲沉重的鐘聲響起,男人連忙抬起左手,看著手上的表,“還有二十分鐘,足夠了。”
“吱嘎……吱嘎。”
電梯門又一次艱難地打開了,昏黃的燈光無規則閃爍著,十分不祥。
“該去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