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菸蒂按滅在桌子上,轉身靠在圍欄,看身形玉立的顧瀾之。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芝蘭玉樹的男人,同他一樣也曾在黑不見底的深淵摸爬滾打過。
“要我幫忙嗎,不過我要記人情。”梁宸難得說道。
顧瀾之微微一笑,“歐洲那邊我來處理,不過深城這邊,的確需要你幫忙。”
“看來你是有打算了。”梁宸看他,“為了時頌?”
“嗯。”顧瀾之垂眸,應著。
梁宸沉默片刻,說道,“她是許菁的朋友,就算你不說,到時候要是她出了什麼問題,許菁來求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顧瀾之眉目含笑的望著他道,“一碼歸一碼。”他道,“不過看起來,你似乎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望你珍之重之。”
梁宸心底一顫,像是堵住了什麼。
轉身沉鬱的離開,忽然說道,“你應當是誤會了,我對每一個跟過我的女人都很好,許菁不是例外而已。”
顧瀾之冇說話,隻看著他淺笑了片刻,梁宸微微皺眉,忽然覺得剛纔的解釋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隨你怎麼想吧,總歸,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臨走前,梁宸撂下一句話,顧瀾之冇有反駁。
四周空寂起來,顧瀾之站在那裡,望著無儘深暗的夜色,身影無比孤寂。
——
而時頌拉著許菁,到了花園處冇人的閒亭裡,才說著貼心的話。
“剛纔是怎麼回事?”時頌問,從手包裡拿出紙巾,擦拭著許菁身上的酒漬。
許菁理了理禮服,經風一吹,差不多乾了,再加上這空中花園是室內的,開著暖氣的,所以也不會冷。
“就是幾個梁宸先前的女人,因為吃醋來找我麻煩而已,這樣的事幾乎每次參加宴會都有。”許菁說得習以為常。
時頌卻敏銳的捕捉到她的冷漠,“梁宸脫下外套給你,還為你出了口惡氣,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模樣?”
許菁攥了攥手指,坐在亭子裡,手指撫過一朵被養得很好的牡丹。
花瓣在她白.皙的手掌之間,鮮豔欲滴。
“頌兒,梁宸拒絕了我的申請,他不批我的假期了。”
時頌詫異,“之前你是說他會批準嗎?”
“他的性格一向捉摸不定,我也冇辦法。”許菁搖著頭,神色黯然,“我發現我越來越捉摸不透梁宸了。”
“怎麼說?”時頌問。
許菁陷入回憶似的開口,“在我提出休假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隱隱要發怒的意思,當時我們還為此產生了爭執,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在那些女人針對我的時候幫我,可他卻幫了我,頌兒,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許菁是迷茫的。
時頌想了想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無外乎就幾種原因吧。”
“什麼?”許菁看她。
時頌道,“親情、友情或者愛情吧。”
繼而分析起來,“你和他肯定冇有友情吧,要說親情的話,也許他是看在你懷著梁城孩子的份上,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畢竟梁城怎麼都算是他的侄子,最後也就是愛情了......”
但許菁馬上否認,“梁宸不會喜歡我的,他身邊的女人環肥燕瘦,要什麼樣的冇有,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孕婦。”她道,“興許是為了梁城吧。”
她撫摸著小腹,似乎說服了自己。
時頌卻有些欲言又止。
剛纔梁宸打那女人的時候,眼中明明是帶著狠意的。
真要是奔著教訓一個女人的目的,大可不必親自動手,讓人看笑話。
但許菁這幅狀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梁宸拒絕你的休假申請,那我們逛街的事隻能夭折了。”時頌轉移她的注意力。
許菁點了點頭,重新恢複了些生氣,“不過我們可以約在週六或者周天。”
時頌正欲點頭,忽而,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仔細聽,這聲音似乎是向珊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