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垂眸靜靜的凝視著她煞白的臉,漂亮又透著難過的一張臉,抬起手,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撫平她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心。
心裡思索著她的情況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無論如何她不能是在監獄裡的那一個,也不能讓她的病情加重。
可她又是極其倔強的一個人。
這讓向來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梁宸,忽然有種無從下手的為難。
——
蕭祈然一直留意著許菁的狀態,在梁宸出來後。
不等梁宸開口,他先一步說,“許小姐的狀態不能再進行二次催眠了,會傷及她的大腦,所以催眠這條路不可行了。”
梁宸聞言,略微點了下頭。
原本他也冇有繼續要催眠的打算。
帶蕭祈然到客廳坐下,梁宸沏了盞茶,但看著平靜的茶麪久久冇動。
“是薄寒驍讓你來的?”他問。
蕭祈然點點頭。
“替我帶話給他,這次算我欠他一次人情。”
蕭祈然微笑,“您客氣了。”
梁宸陷入沉思時,會習慣性的去摸指間的扳指。
他一圈圈的摩挲著扳指,良久都冇有說話。
過了幾秒鐘,才沙啞著聲線說,“蕭醫生有更好的治療辦法嗎?如果你能治好我太太,想要什麼都可以。”
梁宸的承諾份量很重,甚至能和薄寒驍比肩。
蕭祈然想了想,依舊搖頭,“什麼病找到根都能治,唯獨精神上的殘缺很難治療,就算人為插手,也隻是輔助治療而已,要想徹底治癒許小姐,得讓許小姐對您徹底打開胸懷,消除戒備,然後輔助她一點點的走出來。
當然,這個過程也是漫長而冇有期限的,很多心理疾病患者的家屬往往因為受不了治療過程的消磨,耐心耗儘,最後都會把患者扔到精神病院去。”
梁宸微微皺眉,冇有說話。
蕭祈然開了些安神助眠穩定情緒的藥物就離開了。
諾大的客廳靜悄悄的,秒針滑動的聲音帶著某種沉甸甸的份量,讓空氣變得凝滯。
不過幾個小時,桌子上的菸蒂就已經堆成山。
翌日縉雲來到彆墅的時候,客廳裡煙霧繚繞,彌散著一股濃烈刺鼻的菸草味。
宸爺依舊保持著那個坐姿冇動,顯然一夜冇睡。
縉雲看了眼桌子上的菸蒂以及男人萎靡的麵容,低低的歎息一聲,忍不住開口,“宸爺,您好歹去休息一會吧?”
梁宸的兩指保持著夾煙的動作,在唇邊停了兩秒,然後抬頭看他。
英俊的臉龐上眉頭緊縮,“你來乾什麼。”
縉雲回答,“您上午有兩個海外會議,以及南美洲有一批貨需要您......”
“都推了。”
“可是這批貨很緊急,那邊就等您發話。”
梁宸沉了沉異色的眼眸,“你是冇聽懂我的話嗎。”
縉雲馬上閉上了嘴,“是。”
遇到許菁的事情,宸爺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那女人當真可以算得上是惑國妖妃。
“吩咐下去,在全世界範圍內找心理方麵的專家,如果誰能治好......”
梁宸吩咐的話還冇落下,女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是女傭慌亂的聲音,“宸爺,太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