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拍了拍自己孃親的手,接著扭頭看向太醫。
她要找出毒害孃親的凶手,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人選。
但她冇有證據,她要排查任何一個接觸過孃親的人。
“這,相爺……”
太醫看了眼雲北望,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父親,我如今長大了母親究竟如何不必瞞我。”
“罷了,劉太醫你實話實說就是。”
“小姐,雲夫人的身子虧空的厲害,但不論老臣開什麼大補的方子都無濟於事。
而且越補夫人的身子虧空的就越是嚴重,如今夫人的身子已經虛不受補了,老臣醫術不精實在無能為力。”
是了,這種慢性毒藥就是給人一種身體虧空虛不受補的假象,一點一點的耗儘人的生機。
不是她看不起麵前這個太醫,實在是這種毒太過罕見,唯有……
大梁……
前世她的哥哥也中了這種毒,雖然她研究了好久但好在她研究出了這種毒的解法。
想來哥哥與母親中的毒出自同一人之手,母親的狀況雖比哥哥嚴重但還有的救。
“不知太醫可聽說過一種名叫弱峋之毒?”
“弱峋?……”
雲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劉太醫的神情。
過了很久屋中冇有一個人開口,氣氛有些低沉。
“弱峋是大梁皇室研製出來的一種毒,外人甚少得知。這種毒服用一次兩次對身體並無大礙,可若是長年累月的服用中毒之人就會變得瘦骨嶙峋,弱不勝衣,因此名叫弱峋。
而中毒者的症狀就與我母親如今一樣虛不受補虧損嚴重,尋常大夫檢查不出任何症狀,並且還會越補生機流逝的越快,隻能一日日的看著身子虛弱下去。”
“這,小姐這麼說老臣好像聽說過但並不太瞭解,小姐的意思是夫人中毒了。”
雲桑冇說話隻是意有所指的看向門口的林氏母女。
之所以當著她們的麵說出自己知道這種毒就是為了震懾她們,省的她們再動些手腳。
對付她們不需要私下籌謀,如果不是自己太相信她們太在意這所謂的親情也不會落得個前世那樣的下場。
“桑兒,你是說你母親是中毒了。”
“姐姐在鄉下待了五年怎麼連太醫都冇聽說過的毒姐姐都知道,莫不是姐姐也會醫術而且比太醫都高。”
這句話雲堯說的絲毫冇有給劉太醫留一丁點的顏麵,就連林氏都嚇了一跳。
“林氏我說了管好你的女兒,這裡冇你們事滾回你們的院子去。”
雲北望這一發火嚇了屋中人一跳,向來溫文爾雅的丞相大人發火罵人簡直不能再罕見了。
林氏悻悻的拉著雲堯走了。
“姨娘,她……”
“放心,這五年她是看了些醫術,但那又怎樣呢弱峋無解。”
“真的嗎?”
“當然,宮裡的太醫來了好幾個都冇辦法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就算看了些醫書又能如何不過是紙上談兵,況且是一個無解之毒。”
二人走後屋中的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雲桑的身上。
“桑兒……”
“父親,母親可信女兒。”
不等雲北望和蘇南音先說話劉太醫就激動了起來。
“老臣曾經聽說過這種毒,可是無解之毒,小姐有法子?”
雲北望的眼中剛閃出一道亮光又被這一句話給打落深淵。
“可以一試。”
“桑兒,為夫聽說你在你祖母那裡看過幾本醫書,可你到底隻是紙上談兵……”
“北望,我信我的女兒。”
“阿音你……”
“左右都這樣了,女兒想試便試,讓女兒練練手又何妨呢?”
“阿音,我不能拿你的身體去賭啊。”
“北望,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冇多久時日了,更何況我相信我的女兒。”
雲桑知道母親這話隻是讓她心裡舒服些,從那死寂的眼神中冇有一點希望透出來。
“父親,信我一次可好。”
看著雲桑那堅定的眼神雲北望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頭。
見相爺和病人都同意了劉太醫儘管想勸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是不相信這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娃能解這無解之毒的,可他又能說什麼呢。
劉太醫暗暗搖頭準備出去卻被雲桑叫住。
“劉太醫,等等。”
“小姐,夫人這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老臣也無能為力啊。”
“小女想問劉太醫可有銀針?”
“啊?銀針?有。”
“可否借來一用。”
劉太醫看看雲北望又看看蘇南音那寵女的樣子隻得從藥箱裡掏出針包遞給雲桑。
“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老夫可負責不了。”
“劉太醫放心,墨梅備酒和燭台。”
“是。”
很快墨梅就把需要的東西給拿個過來,劉太醫也被請到前廳喝茶去了。
“父親是在這裡看著還是出去等。”
“為父在這看著。”
蘇南音瞪他一眼,雲北望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妻女轉身跟著墨梅都走了出去。
屋裡隻剩下了母女二人眼神交彙見雲桑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慈愛與包容。
“幺幺,不用治了,陪孃親好好說說話就好。”
雲桑拿針的手一頓,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孃親。
“連太醫都說了這是無解的,孃親知道幺幺厲害,可孃親不想幺幺揹著一個治死親生母親的罵名。”
雲桑裝作惱了把針包往桌子上一放瞪了一眼床上那瘦弱的母親。
“孃親既然不信我又為何方纔答應。”
“孃親隻是不想落了幺幺的麵子。”
“那如今孃親就不是落女兒的麵子了。”
“這不是隻有咱們母女二人嗎?”
雲桑裝作生氣的撇開頭不理床上的人。
“幺幺兒,是孃親冇用臥榻五年讓幺幺在鄉下受了五年的苦。”
“孃親也說了女兒受苦了,可女兒為何受苦,女兒為何在鄉下待了五年,孃親又為何中了這種難解之毒。”
“是孃親冇用。”
“不是孃親冇用,是孃親的驕傲不允許孃親去爭搶什麼算計什麼,可您看您如今還在世女兒都被送了出去那要是孃親不在了女兒該過怎樣的日子。”
說著雲桑想起了前世那悲慘的遭遇眼眶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顫抖。
“孃親當真不信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