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靈離開蓬萊後,一路向西,飛度大海,跨過森林,經過村莊。
這一路,他見過人心善良,每每經過村莊,他都會被熱情好客的村民收留過夜。
他也見過世道艱險,一路走來,他幾乎見到本該在戰場殺敵的士兵,強搶民女,強抓壯丁,甚至是燒殺搶掠!
他每次都想阻止,可是他不能,因為這樣隻會給那些村民帶來更恐怖的災難。
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接著一路向西,來到一座集市。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於是他走向一間客棧。
“客官,您是要吃飯呢,還是要住店?”店小二走過來,對禾靈問道。
“吃飯,你這店都有些什麼飯菜?”禾靈說道。
店小二便將他們店的招牌菜介紹給禾靈了,當然,中間少不了一些修飾。
禾靈想了想道:“來一碗麪,一份炒肉。”
“好嘞!”店小二笑道。
“等等,加一壺好酒。”禾靈補充道。
“您要什麼酒,這的七滴醉酒興最烈,白露香最為香醇,女兒紅……”店小二道。
“一壺七滴醉。”禾靈回答道。
“客官,這七滴醉酒興確實最烈,常人喝其不過半杯,您看這一瓶……”店小二有些不安,他怕禾靈喝壞身子,也怕如此美酒浪費掉。
“不必多言,此等凡酒還醉不了我。”禾靈說道。
“好吧,那您稍等。”店小二見禾禾靈心意已決,知道他是心高氣傲之人,無奈搖搖頭。
一盞茶後,店小二便把點的菜,包括那一壺‘七滴醉’都擺在禾靈的桌上。看著他道:“客官,你還是少喝一點吧!”
“冇事,這酒還醉不了我。”禾靈依舊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店小二知道自己勸不了禾方圓,無奈歎口氣,隻得搖搖頭離去。
禾靈可不管這些,他現在開始享受這一頓久違的美餐。
慢慢爵著肉,吃著麪條,半盞茶後,桌上隻剩下一個空碗、一個空盤子何一壺酒。
“讓我嚐嚐這所謂的‘七滴醉’有多厲害。”禾靈輕笑一聲,壓製了自己的修為。不然憑藉一壺凡酒,怎麼會醉一分煉氣化神之體?
禾靈倒滿一杯‘七滴醉’,一口飲儘,大笑一聲:“好酒!”
禾靈倒滿第二杯,亦是一口飲儘。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禾靈飲儘第十杯,整瓶‘七滴醉’已經消失殆儘。
旁邊的客人,特彆是店小二,他可是知道這‘七滴醉’的威力,這禾靈喝它如喝水一般,他豈能不震驚?
“嘶……”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酒量!”眾人無不感歎。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禾靈吟出一首傳世之詩,隨即又陷入深思。
“這少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呀?”眾人看著禾靈這樣子,不禁心疼。
禾靈靜靜引靈,慢慢用法力驅散酒意。
接著睜開眼,望向眾人,問道:“各位,你們知道揚州怎麼走嗎?”
“揚州是嗎?”一人問道。
“是的。”禾靈回答道。
那人便將去揚州的路告知給禾靈,禾方圓微微道謝,便飛速離去。
他已經在這裡耽擱太長時間了。
按照那人的說法,明日應該會有商隊去往揚州,禾靈正想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
當然,他也可以自己施展輕功去,但那要的話,還要浪費法力。現在有如此簡便之法,不用的話,豈不成傻子了?
禾靈明顯不是後者,他去驛站打聽打聽,果然有商隊要去揚州。禾靈找到那商隊,向他們詢問一番,鏢頭表明願意讓禾靈與他們一同前往。
晚上,禾靈便與商隊住在一起前往揚州。
“敢問少俠姓甚名誰,去揚州有什麼要事?”鏢頭問道。
“在下禾靈,此次去揚州受故人所托,處理一些事。”禾靈解釋道。
“不知鏢頭如何稱呼?”禾靈望著這個壯實的鏢頭問道。
“在下葛倫。”鏢頭作揖道。
“幸會幸會!”禾靈也是作揖回禮。
兩人話題很多,一直聊到夜深。不覺間便將這些天的所見所聞與葛標頭聊了起來,而葛鏢頭也毫不吝嗇的告訴他這些年大餘王朝所發生的大事。
大呂王朝和大餘王朝常年大戰,而且大餘王朝幾乎都是失敗而終,為此大餘大肆在民間抓壯丁來充軍。不僅如此,他們還搶奪百姓的糧食,簡直與那些入侵的呂兵冇什麼區彆。
第二日,禾靈便與商隊一同出發前往揚州。
路上顛簸了兩日,商隊行到一座山穀裡。
山穀寸草不生,竟都是裸露的岩石。地麵還起著白霧,遠遠看過去,彷彿是陰間一般。禾靈感覺到一股殺氣,這是以煉氣化神圓滿的修為來感知的,應該不會出錯。
禾靈想提醒葛鏢頭注意一點,誰知商隊便停了下來。
葛鏢頭一臉凝重的說道:“前方是賊匪經常出冇之地,許多商隊都是在這裡遇難,少俠你速速離開,大可以繞過去。”
禾靈眉頭微皺,道:“那你們怎麼辦?”
葛鏢頭搖搖頭道:“我們,彆無選擇,隻能冒死一闖。”
禾靈眼眸閃過一道精芒,望向葛鏢頭,道:“那我便陪你們闖上一闖!”
葛鏢頭堅定的搖頭道:“少俠,此次九死一生,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禾靈依舊堅定的說道:“說出的話,豈有反悔之理?”
葛鏢頭道:“可……”
“就這樣決定了,鏢頭無需再說了。”禾靈打斷了葛鏢頭的話。
葛鏢頭拗不過禾靈,隻得祈禱他們遇不到賊匪。
然而,他們越祈禱,事情就越發不儘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