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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讓她來醫院接收治療吧。”
同事惋惜著勸慰道，“胃癌晚期，可是要人命的。”
盧夢潔垂著的手微微蜷緊，臉上的神情與方纔無常：“謝謝，我會勸她的。”
取好藥，她轉身往回走，神色漸漸收斂，直至苦澀。
醫者不自醫，渡人難渡己。
這大抵是她身為醫生最大的難處……傍晚，盧灣小區。
盧夢潔燒了熱水，泡藥吞服。
苦澀的味道順著味蕾蔓延至心頭，讓她胃裡猶如翻江倒海。
她忍著噁心，又連吞了一些花花綠綠的藥丸子。
還未吃晚飯，但這些藥已經足夠讓她飽腹。
盧夢潔蜷縮著靠在沙發上，一室的冷清帶著徹骨的涼。
“叮”手機響起視頻電話鈴聲。
她有些疲憊地拿起手機一看，連忙起身搓了搓蒼白的臉，這才緩緩摁過接通鍵。
“爸，紮西德勒。”
她用歡快的口吻打招呼。
父親是紅十字支援醫生，哪裡有需求，他就走到哪裡。
從京郊大地到北荒山區，再到西部邊陲，現如今待在西藏已經兩年。
視頻另一端，一個雙臉頰高原紅的中年男人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夢潔，你在南嶺還好嗎？”
盧父的聲音透著幾縷久經風沙的砂礫感。
盧夢潔抬起指尖拂過父親的臉龐，笑著應答：“吃得好睡得好，工作也好，您呢？”
“挺好的，每天都有藏族百姓給我送哈達，抽空爸都寄回來給你，保平安。”
聽著父親的話，盧夢潔鼻頭驟然一酸。
“那是藏族人民給您的祝福，您自己收好，保佑您在那邊平安順遂。”
她仰著頭，不讓眼眶內的霧氣溢位。
盧父歎了口氣，神情中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傻丫頭，爸這輩子都在行醫路上，你平安健康纔是爸最大的心頭願。”
盧夢潔的心一顫，攥著沙發的手也緊了幾分。
她想要平安，也想要健康。
可她要如何開口，對父親說自己的身體情況……“爸，您什麼時候回來？”
她哽著聲，帶著祈盼。
她話音剛落，視頻介麵驟然有些晃動，隨即傳來焦急的藏語聲。
盧父立即用藏語迴應對方，隨後對著手機說道：“夢潔，爸要看診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不待盧夢潔任何迴應，匆匆掛了電話。
‘嘟’聲響過，房間內恢複一片寂靜。
盧夢潔握著手機，感受著視頻通話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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