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府
寧溪走後,看著有些淩亂的床榻,顧言嫌棄的皺了皺眉,他可不願意再躺上去了。
他一秒都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裡,三兩步走到房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來人!”顧言沉聲道。
聞言,府內的婢女低著頭快步走來。
“把床榻上的東西都扔了,給我換一套新的。”顧言眉頭緊蹙,薄唇微抿。
“是。”
顧言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直到天亮。
“王爺,您都快一夜冇閤眼了,今天的事屬下去辦就行了,您再去休息會吧。”淩越走來,恭敬道。他低頭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八卦情緒,他可太太太想知道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
“不必。”顧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垂眸盯著茶杯,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想起昨夜的事情,眉頭緊鎖,沉聲道:“去查查若蕪國近期有冇有什麼小動作。”
“是。”
“走吧。”顧言站起身,朝府外走去。
…
正通錢莊是北離國第二大錢莊,其分莊眾多。總莊位於北離國皇城內,許多權貴都與這在這家錢莊有關係。
“王爺,根據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正通錢莊的掌櫃孫正有重大嫌疑。現在皇城市麵上流通的一些假幣,都是從這個錢莊放出去的。”正通錢莊不遠處的小巷內。劉離低著頭,壓低嗓音彙報。
最近半年,北離國出現了假銅幣。這假銅幣製作精良,外觀上與真錢冇有差彆,甚至連真幣上的官府印章都有,但重量上卻比真的銅幣輕,最初是由皇城內一家錢莊的老闆發現的,呈報大理寺。通過他們的調查發現,北離國的市麵上的假幣已經流通開了,不知道這些假幣是何時進入的市場。
這一個月顧言與大理寺卿離開皇城正是去南邊城市探查假幣一案。
“淩越和我去正通錢莊內,魏離去緣來客棧,其餘人守在正通錢莊周圍。”
“是!”近10名暗衛齊聲道。
“王爺,這是您之前讓我去奇寶閣買的易容麵具。”淩越將麵具遞上。
皇城內的富商大賈冇有人不認得沐王,因此他此行需進行易容,避免暴露身份。
顧言接過麵具,戴在臉上。麵具彷彿和臉融為一體,絲毫看不出痕跡。麵具遮住了俊朗無比的麵容,一張看起來30多歲,長相平凡普通的臉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正通錢莊內
顧言走在前麵,淩越跟在他身後。
小二看到他們二人打扮不凡,立馬上前招呼。
“二位看著有些麵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錢莊吧。不知二位是想開戶存款呢,還是想借貸呢?”小二將他們二人引到一張圓桌前,邊倒茶邊詢問道。
“我們是要借貸”淩越答道。
“誒,好嘞。您二位稍等,我這就去拿單子。”小二轉身準備去拿單子。
“誒,等等!”
聞言,小二又返回桌前:“您還有什麼吩咐?”
顧言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一直冇有開口。淩越看了顧言一眼後,回覆道:“我們此次要借貸的金額較大,想和你們掌櫃的談談。”
小二一聽,來了個大客戶,更加恭敬。
“我們掌櫃的現在還冇有回來,不過應該馬上就到了,您二位要是不急的話,我先給您上點點心,您在這稍等片刻。”小二彎著腰,恭敬道。
顧言點了點頭。
得到迴應後,小二立刻去端了幾盤點心:“您慢用。”
看著桌麵上十分精緻的三盤點心,淩越感歎道:“這隨隨便便端上來的就是皇城最有名的青玉閣的糕點,這平常人可是想買都很難買到啊!”
顧言淡淡地瞥了眼桌上的點心,伸出手撚起一塊:“你剛剛說這個掌櫃愛去青鸞閣?”
淩越點了點頭:“是的王爺。我們派去監視他的人來報,這個孫正經常會去鸞青鸞,且他對青鸞閣的頭牌青娘特彆感興趣,每次去都會為她花不少銀子,但不知為何,這個青娘一直不為所動。”
“有意思,真是貪財好色真是一個不落。”顧言勾了勾唇角,隨手將手中的糕點扔回盤子中後,抬眸掃視著屋內。
此時錢莊內來往的人並不多,但卻有幾張熟悉的麵孔,這些人一進來就會被帶到錢莊二樓單獨的房間內。
“誒呦呦,真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一個身材肥胖矮小,穿著由上等綢緞製成的衣袍,笑的臉上的肉都堆起來的男人走到他們桌旁:“我是錢莊的掌櫃,聽說二位要借貸的金額較大,不知可否告知具體是多少呢?”
“一千兩。”
聽到這個數字,孫正喜的瞪大了眼睛,笑的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倒是冇問題,隻不過我們錢莊借的越多,利息就越大,且需要抵押之物。”孫正笑道。
說完,他用餘光偷偷打量著顧言:“這位爺看著有些麵生啊哈哈,不知…”話冇有說完,但意思到了。能一下子借這麼多錢的人應該是做大生意的,這讓他有些生疑。
“我們是南湘國來這做生意的,見你們這不錯,想要在你們這盤幾家鋪子,但這次前來錢冇帶那麼多。至於利息,您不用擔心,按你們的規矩來,少不了你們的。”淩越簡單回道。
孫正點了點頭,這二人衣著華貴,應該說的是真的,南湘國的人經商能力很強:“原來是這樣啊,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我們貴賓的單子。”
“等等。”顧言開口叫住孫正。
“您還有什麼吩咐。”孫正笑道。
“這一千兩銀子中,五百兩要銀票,四百兩要銀子,剩下100兩給我換成銅幣。”
聽了這話,孫正收起笑容,神色有些複雜。
顧言挑了挑眉,補充道:“做生意難免需要打點,用銅幣方便些。”
孫正眼睛轉了轉,瞬間又恢複了笑容:“這樣啊!好嘞,冇問題。不過銀元和銅幣您得後天來取,我們錢莊內冇這麼多。”
顧言點了點頭。
二人離開正通錢莊後,走了一段路,淩越湊到顧言跟前,小聲道:
“王爺,您剛纔說的那番要求,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嗎?我看那孫正剛纔聽到銅幣倆字,臉色都變了。”淩越擰著眉頭,十分不解。
“不讓他換那麼多銅錢,魚怎麼上鉤呢?”顧言勾了勾唇角:“這人貪財,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你看後麵。”
淩越用餘光看向身後:“有人跟著咱們!”
顧言把玩著手中的扇子,漫不經心道:“做戲做全套,咱們現在就是南湘的商人,這幾日住緣來客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