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征途 第4章

鬆下聯隊被夜襲損失慘重，聯隊長鬆下正南暴跳如雷，便讓隨從電訊淺田的部隊到了什麼地方，以便前後夾擊三十六師，一會兒慰官來報：報告大佐，淺田大隊遭到三十六師四十五團，四十六團的攔截，正在激戰。鬆下正南聞言焦慮不安的來回踱步，看情形想前後夾擊三十六師的計劃要落空，就算淺田能突破攔截也會損失慘重，而且在曹家集耽誤了兩天，原計劃偷襲七十七，七十八師結合部的戰略目標也錯過了時間，兩天時間在曹家集損失了三分之一兵員，淺田又帶走一部人馬，現在進攻明顯占不到便宜，這時勤務慰官拿著電報進來，報告，師團長急電，敵七十七，七十八師結合部缺口已經被桂軍九十六師堵上，師團長命令放棄原計劃，往靜安寺方向轉進。

鬆下正南命令山炮和迫擊炮向**陣地齊射，然後撤退往靜安寺方向轉進，一是轟炸**陣地報昨晚上被夜襲之仇，二也是**躲避炮火不會發現退兵，也不會追擊，炮彈密密麻麻的落在獨立團陣地上，炸得**兄弟頭都抬不起來，一會兒炮聲停了，到處煙火瀰漫，二營長張鬆一聲令下，預備，鬼子快進攻了，可等了好一會硝煙散儘也冇見鬼子有動靜，張鬆舉起望遠鏡一看，鬼子已經撤遠了，便讓通訊兵趕緊去團部報告，三營鄒宏這邊也是炮擊過後也冇見鬼子進攻，派偵察兵去看了才知道鬼子已經退了，便也派人向團部送信，團長張剛接到鬼子撤退的報告，也不敢追擊，雖然曹家集一戰獨立團大獲全勝，但是也損失慘重，一營折損大半，營長韓先旺戰死，二營也損傷過半，三營鄒宏損失稍微小點，幸好一營羅超在半山腰出色的指揮才擋住了鬆下聯隊一天多的進攻，更有昨晚上羅超夜襲鬆下軍營大獲全勝，繳獲戰利品無數，否則獨立團根本擋不住鬆下聯隊的進攻。

曹家集一戰獨立團聲名大噪，羅超夜襲敵營更是傳得神乎其神，極大的鼓舞了**的鬥誌，二十七集團軍上報總統府，通令嘉獎獨立團，獎現大洋五萬，獎勵羅超二等勳章一枚，官升少校營長，獨立團暫駐曹家集休整待命，這兩天不斷有鬆滬會戰打散的，敗退的士兵，來投奔獨立團，紛紛要求加入獨立團打鬼子，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就算是在獨立團戰死也有血性，幾天時間獨立團招納了千把兵員，把團長張剛樂壞了，現在比出川時人馬還更多，這都是有羅超這員福將的緣故，把這些散兵多數編入羅超的一營，剩下的編入張鬆的二營，把鄒宏的三營編滿員，這倒不是張剛偏向羅超，因為一營除了羅超本部人馬幾乎打殘了。

羅超把職務調整了一下，馮浩任一連長，胡斌升任二連長，劉強任三連長，羅福任特務連連長，羅家子弟兵羅超的私人衛隊長羅勇職務不變，繳獲鬼子的迫擊炮和機槍編成一個機炮連，由羅超直接指揮，全營每個兄弟獎勵五塊現大洋，官兵一致，一營原先的人馬都把羅超當神一樣的存在，後來加入一營的都是衝著夜襲敵營打了勝仗來投，現如今又有現大洋，哪個又不開心呢，羅超通過整軍很快讓一營全體官兵團聚在一起，戰力得到提升，加之又有繳獲鬼子的武器彈藥，四個滿編連加一個機炮連，還有羅超的私人衛隊共七百多人，用戰力強悍來形容一點不過份，獨立團休整了幾天接到上峰命令，三十六師前往靜安寺，接替桂軍防守靜安片區，幾天時間剛到的桂軍九十六師已經傷亡大半，每天鬼子的飛機從軍艦上起飛轟炸**陣地，地上的大炮像長了眼睛一樣炸得準，桂軍也是真夠血性的，用血肉之軀頂住了鬼子五天，打退了鬼子幾十次進攻，但自身也損失慘重。

三十六師接防靜安後，師部設在靜安寺，鬼子飛機一直冇有轟炸靜安寺，可能也是想占有裡麵的文物和佛經，靜安寺建於千多年前，一直香火旺盛，經過曆朝曆代的供奉，裡麵的文物和藏經很多，非常的具有曆史意義，師長許國章召集營以上的主官開佈防會，三十六師約有九千多官兵，經過休整補給，又有曹家集大勝，此時士氣正旺，許國章做戰前講話：鬼子天上有飛機，地上的大炮又像長了眼睛，我們不能和鬼子硬拚，大家有什麼高見？四個團長和十多個營長都不吭聲，知道這是硬仗，不好打，獨立團團長張剛看了眼羅超，羅超站起身來，眾人一看都知道是曹家集大捷，夜襲鬼子軍營的羅超，羅超說道：我們可以在原先戰壕的旁邊一點挖洞，每個洞能容納十來個兄弟即可，洞必須在晚上挖，白天挖容易被鬼子發現，這樣就可以預防鬼子飛機和大炮的轟炸，至於鬼子的大炮為什麼像長了眼睛一樣，應該是空中偵察提供的座標，我軍的炮應該幾分鐘換一個地方，防止鬼子大炮炸，眾人紛紛點頭，散會後便回去挖洞防炸。

第二天天剛亮，羅超正在陣地上觀察敵情，便聽見嗡嗡嗡的聲音，便傳令兄弟們鑽進昨晚上挖的洞裡躲藏，轉眼日本飛機飛臨陣地上空，丟下一枚枚炸彈，便轉身飛回去了，鬼子飛機每天從洖淞口的軍艦上起飛，早上一次下午一次進行無差彆轟炸，如果不是挖了防炮洞，三十六師將損失慘重，飛機飛走後約半小時，羅超用望遠鏡觀察敵情，見鬼子陣地上空飄起一個大氣球，氣球下麵吊著一個吊欄，裡麵坐著兩個鬼子，一個在用望遠鏡觀察，一個在本子上記錄，羅超一下子明白過來，為什麼鬼子的炮火像長了眼睛一樣，原來每天都有觀察哨在指明座標，怪不得鬼子的大炮炸的準。一會兒鬼子便開炮向三十六師射擊，瞭望哨舉下紅旗，眾兄弟便紛紛鑽進防炮洞躲避，十多分鐘後鬼子停止了炮擊，羅超心裡清楚，鬼子炮聲一停便會發動衝鋒，便讓兄弟們準備好，等鬼子走近點再打，一大片鬼子端著槍，躬著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來，瞭望哨清晰的報告著距離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羅超一聲令下，打，機槍發出怒吼，噠噠噠噴出一片火焰，鬼子倒下一片，趕緊趴在地上對射起來，鬼子的歪把子機槍也是很凶悍，打得眾人抬不起頭，雙方的戰鬥陷入膠著壯態，羅超一聲傳令兵，去，讓機炮連端掉鬼子的機槍，一會兒迫擊炮哐哐哐，炸得鬼子死傷一大片，又修正射擊，鬼子幾挺機槍都啞了，鬼子指揮官一見不好便傳令撤退，羅超大喝一聲，兄弟們，殺鬼子，這是打落水狗的好機會，率先跳出戰壕掄刀追擊鬼子，衛隊長羅勇率羅家子弟兵隨後緊跟，各連隊的紛紛追上鬼子砍殺，**人數占優，氣勢又盛，二三個人砍一個鬼子，不一會剩下的跑後麵的鬼子便被全殲，這一戰一營隻犧牲了幾個兄弟，受傷十多個，鬼子則留下百多具屍體，可以說大獲全勝。

羅超讓羅福晚上挑選選幾個槍法準的，去埋伏在鬼子陣地旁邊的小山坡上，鬼子陣地和**陣地有幾百米開闊地，白天一眼就能看見，晚上趁鬼子探照燈晃動的間歇，悄悄的去小山坡上埋伏，等鬼子的觀察哨出來在開槍，打掉鬼子的觀察哨就當打瞎了炮兵的眼睛，已方危險係數就會大降，羅福領任務就去準備，淩晨三點多，羅福便帶十來個兄弟，躲過探照燈，到小山坡上隱藏好，隻等鬼子觀察哨岀現，天亮一會後，鬼子的艦載機照例一番轟炸過後返航，羅福帶一個兄弟藏在山頂最高處，便於等會鬼子觀測氣球飄過來射擊，氣球飄得高，羅福怕離遠了槍的射程不夠，在山頂最高處更容易擊中目標，其餘八個兄弟在山腳下隱藏好接應羅福，開槍後鬼子肯定會來這片搜尋，兄弟們帶了一挺機槍藏好了準備阻擊鬼子，片刻後鬼子炮兵的觀測氣球慢慢的飄了過來，停在鬼子前沿陣地上空，羅福看得很清楚，一個鬼子舉著望遠鏡在嘰嘰喳喳，另一個鬼子在標註數據座標，羅福示意一人一個，兩個人同時抬橋，叭叭，觀察的鬼子倒下吊藍，另一個鬼子也一命嗚呼，羅福又一槍打爆氣球，這時鬼子哨兵鳴哨示警，一夥鬼子呼啦就竄出營門往山上槍響的地方射擊，羅福兩個人趕緊往山下撤返回營地，鬼子追兵剛追到山腳下，便遇到羅福埋伏在這裡的機槍一頓猛掃，瞬間倒下了十來個，特務連的兄弟又陶出手榴彈扔向鬼子，趁爆炸的煙霧擋住視線，特務連負責阻擊掩護的兄弟趕緊撤回己方陣地，待煙霧散開鬼子看特務連的人已經跑遠了，便胡亂開了幾槍返回營地。

靜安寺對麵的是日軍一零六師團，獨立團麵對的是橫山聯隊，聯隊長橫山建凶殘無比，手上沾滿了中**民的鮮血，昨天鬼子進攻受阻，今早上又被打掉了炮兵觀察哨，橫山建下令炮兵無差彆轟炸，頓時炮彈密集的砸向**陣地，獨立團這邊也是損失不小，掩體，營地，戰壕，到處炸得稀爛，幸好挖了防炮洞，否則光是炮火轟炸兵員也會損失殆儘，鬼子轟炸了半個小時後炮聲停了，準備對**陣地發動進攻，前麵有六輛坦克開路，鬼子跟在坦克後麵，坦克邊往前移動邊開炮，坦克上還有機槍向**陣地射擊，羅超在望遠鏡裡看得清楚，便讓機炮連瞄準鬼子坦克開炮，迫擊炮哐哐哐一通炸，鬼子坦克在照常往前移動，隻打啞了兩輛坦克上的機槍，迫擊炮對坦克起不了什麼作用，鬼子坦克上的炮彈不停的射向獨立團陣地，坦克上的機槍不停的噴吐著火舌，壓製的兄弟們頭都抬不起來，並且傷亡慘重，羅超又一看鬼子越來越近，很快就會突破前沿陣地，這樣可不行，馬上讓組織敢死隊用炸藥包去炸坦克，兄弟們都知道這一去必死無疑，但是不去被坦克突破陣地也是死，書記官在登記敢死隊人員家裡地址，以便發放憮卹金，趙大剛，四川自貢牛兒渡牛王山人，告訴我家裡，我為國儘忠了，第二個兄弟接到，陳二牛，四川自貢何家場王家灣人，告訴我家裡，我冇有給他們丟臉，王四海四川自貢仙灘場焦瓦山人，告訴我娘，兒子為他們長臉了，鄭玉山，四川自貢瓦材鋪王大山人，告訴我家裡一聲，兒子不能在為他們儘孝，我要為國儘忠了，劉保國，四川自貢仙灘場雲溪村人，我冇有辜負四川的父老鄉親，對得起我的名字，我要保家衛國了，眾人紅了眼框，不一會便有十多個敢死隊登記完畢，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抱著炸藥包上去就是九死一生，但是大敵當前，也顧不上其他了，趙大剛第一個抱著炸藥包衝向坦克，可才跑了十來步就被坦克上的機槍打中，胸口鮮血噴湧而出，當場壯烈殉國，眾人明知道這一去的人回不來，但是看見戰友倒下去還是熱淚盈眶，羅超一聲機槍掩護，所有的機槍便往坦克上招呼，這時敢死隊的人相繼跳出戰壕，蛇形機動衝向鬼子的坦克，坦克上的機槍更加瘋狂的向敢死隊員射擊，坦克上的炮對近處目標起不了作用了，陳二牛快接近鬼子坦克時身體一歪倒了下去，鬼子機槍打穿了陳二牛的腹部，腸子都漏出來了，陳二牛一咬牙把腸子塞回肚子裡，一個手捂住肚子，一個手抓著炸藥包，用手肘用力一點點的爬向鬼子坦克，到了近前拉燃炸藥包塞近坦克底下，陳二牛也耗儘體力壯烈殉國，轟，一聲巨響，鬼子坦克不動了，二牛，二牛，**陣地上發出一片喊聲，眾人紛紛濕了眼框，畢竟生死與共的兄弟說冇了就冇了，這時候王四海也靠近了第二輛坦克，鬼子的機槍擊中王四海，王四海倒了下去，王四海拚儘全身力氣拉燃炸藥包甩向鬼子坦克，一聲巨響，炸藥包把坦克履帶炸斷了，羅福一槍就打爆了鬼子機槍射手的頭，鬼子的坦克一下子趴窩了，可能坦克裡麵的鬼子被炸藥包的衝擊波震昏了，這時第三個敢死隊員靠近鬼子坦克，拉燃炸藥包扔向鬼子坦克，坦克移動的速度很快，炸藥包在坦克身後爆炸，隻炸死了跟在坦克後麵的兩三個鬼子，而坦克繼續噴吐著火舌往**陣地上進攻，鄭玉山在稍後一點急眼了，拉燃炸藥包大喊一聲，跟鬼子拚了，抱著炸藥包衝向鬼子坦克，轟一聲巨響，坦克也不動了，鄭玉山的屍體碎片到處都是，羅超這邊的兄弟們看得牙都快咬粹了，又有一個敢死隊員如法炮製抱著炸藥包和鬼子坦克同歸於儘，這時劉保國抱著炸藥包蛇形機動靠近了鬼子坦克，突然從坦克後麵射出的子彈擊中了劉保國，坦克眨眼到了麵前，劉保國拉燃炸藥包，鬼子的坦克也碾向劉保國，轟，一聲巨響，坦克被炸爛了，劉保國也壯烈殉國，

最後一輛坦克轉眼到了一營陣地前，炮彈在不停砸落，機槍也噴吐著火舌，轉眼七八個兄弟倒下了，羅超一看急眼了，躍出戰壕幾個蛇形走位繞到坦克側邊，縱身一躍跳上坦克，一槍就打爆了鬼子機槍射手的頭，順勢摸出一顆手榴彈，一把拉

開坦克上麵的蓋子，手榴彈一拉弦丟進坦克裡，蓋上蓋子跳下坦克，坦克裡麵的車長，填彈手嚇得臉都綠了，轟一聲，鬼子最後一輛坦克也被炸燬了，跟在坦克後麵的鬼子兵傻眼了，冇有見過這樣凶悍的對手，紛紛掉鬥便跑，羅超見勢一揮手，為兄弟們報仇，殺鬼子，衝啊，一營的機槍射手紛紛端著機槍猛掃，鬼子在往後敗退，一營的兄弟們在後猛追，羅超見追殺敵人有兩三百米了，距鬼子陣地不遠了，便下令停止追擊，打掃戰場，把敢死隊的兄弟遺體抬回去，這一仗敢死隊兄弟死了十個，其他的兄弟被坦克炮火近距離壓製也陣亡了二十多個，眾人都明白若不是敢死隊的兄弟們炸燬鬼子坦克，這一仗冇法打，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兄弟，羅超讓把陣亡的兄弟集中在一起，自己來到師部駐地靜安寺，麵見住持智信禪師，說明來意，請智信禪師去一營陣地超渡亡魂，為殉國的兄弟們多念幾遍往生經。

智信禪師一合什，施主們為國捐軀，乃我民族之英雄，自當受後人供奉，往生極樂，老納願意孝勞，當下智信禪師便讓小沙彌準備些香蠟紙錢一類，便前往一營為殉國將士做超渡法會。不一會一營營房裡便點燃香燭，智信禪師合什三鞠躬，羅超領著兄弟們也對著殉國兄弟們的遺體拜了三拜，然後法會開始，智信禪師帶著幾個和尚繞著殉國兄弟的遺體轉了三圈，邊轉邊唸叨，眾人也聽不懂，估摸著是消災求福一類的，轉罷三圈，禪師便帶著和尚們盤腿坐下頌讀往生經文，頌讀三遍往生經後法會結束，澆上汽油把兄弟們的遺體火化了，羅超讓衛兵向小沙彌討要了一個木製盒子，抓了幾把兄弟們的骨灰放進盒子，外麪包上紅布，又吩咐衛兵一定要保管好盒子，以便日後回自貢好安葬，剩下的骨灰裝進罈子裡，送往靜安寺供奉，這在當時國內的情況下，已經是莫大殊榮了，羅超說兄弟們這樣也值了。

晚上羅超讓羅福的特務連襲擾敵人，淩晨一點，羅福率人摸向鬼子營地，把多數人在鬼子探照燈照不見的地方埋伏好，自己帶著一個排的人，避開探照燈的燈光，悄悄的摸到鬼子的營房門口，幾個鬼子的哨兵很快便被抹了脖子，營房邊放著十來個油桶，羅福下令撬開油桶，把油倒地上流進軍營，一會兒油流進鬼子軍營，羅福讓兄弟們掏出手榴彈扔向鬼子軍營，手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這時鬼子的探照燈轉回頭照向軍營，隨既鬼子的機槍便跟著探照燈射擊，打得弟兄們抬不起頭來，這樣被鬼子壓製著可不好撤退，羅福抬手一槍便打熄了探照燈，兄弟們往探照燈方向又扔了幾顆手榴彈，鬼子機槍瞬間啞了，鬼子營地一片火光，到處嘰嘰呱呱呱的，羅福見已經達到了襲擾的目的，便領著弟兄們退回去，路上埋伏接應的兄弟們一併退回陣地，鬼子營地的火光燒了很久才被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