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我們去溝溝裡抓魚魚吧!”
見媛媛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的眼睛,陳桓當然不會拒絕啊,立刻便答應了
“好哇,我們去溝溝裡抓魚魚咯!”
看著媛媛開心的樣子,陳桓心中對許曉蓉更是感激和愧疚,如果不是她把媛媛教導的這麼懂事,媛媛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自己吧?
“喲,這不是桓子嘛?昨天怎麼冇去打牌啊?”
這時一個身穿喇叭褲的長髮男子看見陳桓,打了聲招呼
陳桓先是愣了一下,記憶裡人慢慢和眼前的男子重疊,笑著招呼道:
“不打了,戒賭了,以後好好過日子,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
男人叫張勇,是自己的牌友之一,雖然是個二流子,但為人還算耿直,偶爾賣賣力,賺點花點,也不乾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唯一的缺點就是和自己一樣,沉迷於賭博,上輩子也是一人孤獨終老,因為家裡冇錢,又好賭,冇有哪個家裡敢把女兒嫁給他
“戒賭?冇錢了吧?哈哈哈,要不然我借你點?正好前幾天我幫隔壁村的王嬸扛木頭,賺了點錢,夠我瀟灑幾天了。”
張勇根本不相信賭癮比他還大的陳桓會戒賭,隻當他是冇錢了,打算借點給他,雖然陳桓是個實打實的賭鬼,但是自尊心很強,要麵子,也不怕他不還
“壞人!走開!我粑粑纔不和你玩!今天粑粑要陪媛媛玩!”
媛媛憤怒的揮打著小手,想要趕走眼前的男人
因為每次粑粑和這些人出去玩,回來時老是陰沉著臉,有時候還會打自己的屁股,粑粑好不容易變好了,纔不要讓他們把粑粑搶走!
“哎~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挺凶~”
張勇朝著媛媛做了個鬼臉,樂嗬嗬的走了
陳桓看著張勇的背影
如果不沾染賭博,大概他也會有不錯的生活吧?
“粑粑,我們去溝溝裡麵抓魚吧?”
媛媛抓著陳桓的褲腿,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好嘞!爸爸這就帶你去抓魚魚!”
陳桓哼著歌,朝著田裡走去,村子裡的田都通了山河,所以水溝裡時不時會有著一些小魚小蝦,因為水淺,所以比較安全,小孩子們都喜歡拿著小罐子或者用手去抓,一玩就是一個下午
當陳桓帶著媛媛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多小朋友在這裡玩了,也有很多大叔,大媽在田裡耕種,這個季節正是種植晚稻的時候,所以田裡很忙,一些孩子父母在外務工,所以他們種植的時候就把自家的孫子孫女帶著,讓他們在一旁玩
“喲,這不是我們村的大學生嘛?不去打麻將,搖骰子,怎麼還有時間到地裡來啊?”
地裡的一個大嬸看到陳桓,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調侃道
旁邊的大叔見狀拉了拉她,讓她不要生事,大嬸直接把他手給打開
“拉什麼拉?怎麼,還不讓人說啊?自己天天遊手好閒的,也不乾活,家裡就讓曉蓉一個人操勞,真就不配當個男人!”
大嬸一邊說著,一邊還衝著他指指點點
“除了靠父母,靠婆娘,你還有什麼本事?讓你父母給你還貸,蓋房,娶媳婦,最後都這樣了都不能改掉你那個賭癮……”
陳桓看著眼前的大嬸,眼眶有些發紅,這個大嬸叫趙翠花,一直是一個口嫌體直的人,在父母對自己失望,分家之後,自己經常對著許曉蓉和媛媛非打即罵,而王翠花永遠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著許曉蓉和媛媛的人,就連許曉蓉去務工,媛媛也是送到了王嬸家裡照顧
直到後來,曉蓉因為積勞成疾去世,他冇有經濟收入,經常吃了上頓冇下頓,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時,也隻有她願意把家裡的糧食拿出來借給他,還說是看在媛媛的麵子上,不管怎麼樣,王嬸都能算是陳桓的恩人了!
陳桓低著頭靜靜的聽著王嬸的數落,隨後認真的看著王嬸的眼睛說道
“王嬸,您說的對,這些年確實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已經戒賭了,我會和曉蓉好好過日子的,過幾天我就去找工作,等賺了錢,我保證好好去向我父母道歉。”
王翠花被陳桓盯的有點不自然了起來
“誰信你的鬼話啊……”
嘟囔著,回頭開始種水稻
她的丈夫陳昇,也就是剛剛拉她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拍了拍陳桓的肩膀
“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咯……”
也忙活了自己的事情了
媛媛在旁邊急的直跳
“王奶奶為什麼要和粑粑吵架啊?不要吵架好不好?”
癟起嘴就想要哭
“王奶奶和爸爸冇有吵架,隻是爸爸做錯了事情,所以王奶奶纔會教育爸爸”
張桓向媛媛解釋道
“那粑粑以後要乖啊,和媛媛一樣乖,那樣王奶奶就不會凶爸爸啦,王奶奶可喜歡媛媛了!”
媛媛認真的看著張桓說道
“嗯嗯,爸爸以後肯定聽話!現在爸爸就帶媛媛去抓魚魚好不好?”
張桓鄭重的向媛媛保證道!
“哦哦!好哦,去抓魚魚咯!”
媛媛連忙朝著小朋友紮了進去,絲毫冇有和張桓一起玩的意思
張桓見狀笑了笑,畢竟是小孩子,還是喜歡和同齡人一起鬨
“田裡的小魚有很多,如果自己想辦法大量捕撈的話,用來煮湯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味,而且田裡還會有龍蝦黃鱔之類的,這種東西人們比較討厭土腥味,所以吃的人比較少,看來今天中午得好好加上一餐了”
張桓衝著媛媛喊一聲,讓她先在這裡玩著,自己回去有些事情,媛媛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啦,頭也不抬頭
張桓見狀,朝著王嬸走去,拜托王嬸看護一下
“去去去,哪天不是我看著呢?還能把你看丟了?又去乾嘛?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嬸以為他要去賭博,所以言語很是不客氣
陳桓也不解釋,徑直走回了家
“你怎麼回來了?媛媛呢?”
許曉蓉見狀他一個人回來,頓時急了
“媛媛王嬸看著呢,我回來有點事情。”
陳桓解釋道
許曉蓉這才放下心來
陳桓在家拿著好久冇用過的鋤頭,開始在自家菜地裡搗鼓起來
“你在乾嘛呢?”
許曉蓉見狀好奇問?
“挖蚯蚓呢?打算今天搞點魚回來吃。”
陳桓樂嗬嗬的解釋道
“蚯蚓要在比較潮濕陰暗的地方,你在這怎麼挖”
許曉蓉白了他一眼
天哪這是怎麼了?要知道以前自己從來不敢和陳桓甩臉色的,她不經胡思亂想起來
見陳桓冇有生氣,這才幫他一起找蚯蚓
過了一段時間,陳桓看著鐵盆裡活蹦亂跳的蚯蚓,很是滿足
“你就在家等著,今天中午我們吃魚!”
隨即就是砍下門口竹子的一些竹丫興沖沖的跑回了田裡,開始拿著竹丫開始編製一些瓶子形狀的編製品,口小,容量大
編製了差不多10來個,陳桓覺得差不多了,然後將盆裡的蚯蚓一一夾斷,分彆丟進了“竹瓶”中,分彆一一放在了水田的各個水深的地方
然後挽起袖子準備在田裡抓龍蝦了
但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幾個小時後,看著鐵盆裡寥寥數隻的缺胳膊斷腿小龍蝦,又看著不遠處兩個男孩拿著張牙舞爪的大龍蝦“決鬥”
“我……連小孩都不如?”
好在“竹瓶”的收貨還不錯,每個“竹瓶”都有著兩三條小魚,好的甚至有四五條左右
“哇啊~好多魚啊,粑粑好膩害!”
媛媛玩累了,過來看著鐵盆裡幾十條小魚,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哈哈哈,你爸爸會的事情多著呢,走,時間不早了,中午爸爸做魚湯給媛媛喝!”
張桓哈哈大笑,左手端著鐵盆,右手揣著媛媛,就往回家趕
“粑粑,放我下來,媛媛自己走,你胳膊夾得我難受,嗚嗚X﹏X”
……
看著遠去的父女倆,王嬸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
難道陳桓真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