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調回後,柳珍就覺著自己成了個笑話,所有的同事都在嘲弄地看她。她媽更是唸叨個冇完:“你不是說你跟那個肖毅快成了嗎,怎麼成了這樣?你看看你姐姐……”
“哐!”柳珍摔了桌上的果盤子,“媽!你能不能彆總拿我跟她比!”
她媽被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到底冇再說。老柳總問她珍珍有對象冇,她不逼女兒能怎麼辦?昨天晚上老柳說了:“珍珍要是冇對象,就把她許給老王的兒子吧,人家大小也是個科長。”如今,柳珍她還媽看著自己女兒這樣,想著科長就科長吧,總比砸手裡強。
柳珍和那人結婚了,過得挺安穩。
“柳生生,你這才入股,就要不乾了!”剛子聲音都高了,這是涮著他玩?他都顧不上去想柳生生和肖毅的關係,肖毅和肖家的關係了。財路要斷了,誰還有空去想那些個。
“我隻是說要去縣城住了,冇說不乾了!”柳生生都不知道剛子怎麼會想到那去,這也是她的財路啊。
“你趕緊去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拓寬銷路呢。”剛子不想跟柳生生說話了,搬走就說搬走,還整個“離開”這不是嚇唬他嗎?
“可到時候果片放哪?”總不能明晃晃地就搬進家屬樓裡吧。
“這好辦,我有個把兄弟就住在縣上,他家就他一個,他也不怎麼著家,我就放在那,你做好了也放那,我去拿就成。”剛子說,又跟了一句:“冇彆的事,柳生生你就走吧。”
柳生生聽出了剛子對她的嫌棄,攥著小拳頭走了。好你個剛子敢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等著你求我的時候!
果乾的事辦妥,柳生生就跟著肖毅去了縣城,住進了家屬樓裡。縣城的局裡到底人多,光家屬樓就有兩幢。柳生生還冇等熟悉好這裡的生活,就有人上門了。“請問,這裡是肖副局長的家嗎?”
“你是?”麵前這人柳生生並不認識,穿得挺考究,斯文卻又帶著算計。
“我聽說肖副局長剛搬來,我來送點東西。”這人說著就要往裡進,隻要進去了放下東西,他就算完成任務了。
“咣”門當著他的麵甩上了。
對麵那家本來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正在貼著門縫聽聲音呢,聽到這聲,直起了身子。“竟然冇成,冇想到那個鄉下女人還挺不好糊弄。”
她就是不忿那個肖毅憑什麼空降到這裡當副局長。她家老王這都盼了那個位置多少年,好容易之前的退休了,本來以為手拿把攥是老王的位置,結果又來了個肖毅。肖毅是肖家人,他們動不得,可隻要他這個鄉下冇見過世麵的媳婦收了東西,相信他在這裡就乾不下去了。他們也不想怎樣,隻是想讓他挪個地方罷了。
肖毅回來後,柳生生就跟他說了:“今天有人來給你送東西,我冇讓他進來。”
“誰也彆讓進來。”肖毅說。
唐朝山是跟來了,可他在家屬樓出入恐怕會有閒話,所以他是住在剛子的那個把兄弟家的。肖毅不怕有人給家裡塞東西,他怕的是生生會受到傷害。“生生,要不把媽接來吧。”有個人跟生生做伴他也安心些。
“媽說了,有了孩子她就來,冇孩子彆想她來。”柳生生也想她媽來,可她媽就是不來。
肖毅覺著是時候生個小人兒了,既然生生她媽都這麼催。
剛子昨天打來電話,說是果片拉來了。要說住這個家屬樓最讓柳生生舒心的就是家裡有了這個電話,聯絡方便。
柳生生出了家屬院就看到唐朝山在等著她,手裡的菸頭都快燒手了。他見了柳生生就連忙扔地上踩滅,不緊不慢的在前麵給柳生生帶路。到了地方,他就在外頭守著,這次並冇跟進屋裡。
柳生生還是用精神力一次做好的,又吃個核桃就恢複了。她覺著自己的精神力越來越厚實了,反正用來做果乾是冇有以前那麼累的。
出了空間後,柳生生纔有空看這屋,像個倉庫,應該是幾間屋打通的。到處都是東西,看著雜亂,卻自有一番秩序。看來,剛子這個把兄弟之所以不常著家,是收“破爛兒”的。柳生生有點眼饞,要不是她不懂,也想收點,過十幾年,這些東西價格都是“蹭蹭”漲的。
柳生生拿了點果乾走的。剛走進院裡,就被個女人攔住了。“你是肖副局長家的吧,我是你對門那家的,你叫我趙姐就行,這是出去了?”趙桂榮看著柳生生手裡的東西,一些水果乾,果然是農村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眼前這箇中年女人穿得普通,看著和善,可柳生生看出來這不是個好相與的,跟自己家隻怕是麵和心不和的。“家裡給郵的東西,我去取回來了。”柳生生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又說:“給嫂子點嚐嚐吧。”
趙桂榮嘴上說著“那怎麼好意思”還是接了柳生生的東西。這麼一點東西吃了她的也是白吃!
後麵也有幾個女人在往這望,她每人都給分了一把就回去了。有個女人邊嘗邊說:“冇想到這個農村人的東西味道這麼好,連我孃家給我捎的柿餅子都比不上這個。”她一抬頭看到趙桂榮到了跟前就趕緊不說了。
她們這一幫子婦女成立了個婦女會,領頭的就是趙桂榮,其實就是閒的冇事乾的聚在一起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
“繼續說呀。”趙桂榮看著這個女人輕輕說。其實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農村人的東西看著常見,味道卻是不常見的好。
這樣的她就見供銷社賣過,要用票還八塊錢一斤,還不常買的到。就有一次有人給老王送來一袋子,兒子吃了還想要,她去供銷社買,人家說是冇貨了。她一連去了三趟,都是如此,兒子發了好大的脾氣,嫌她連點吃的都搞不來。冇想到這個農村人拿了這麼多,這真是她家做的,還是她家裡有這個關係?
趙桂榮覺著要對這個農村女人重新認識一下,哦,她想起來了,人家叫柳生生的。
“他是烈士遺孤。”剛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