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屁滾尿流的從禦書房出來。直接出了宮門,往江府而去。
心中已經把彭氏罵了幾千遍,恨不能直接回去把她給撕了。彭氏讓江凝閉門思過三日,他是知道的,但是用刑他一點都不知道。
在江家能對江家嫡女大周聖女用刑,除了那幾個還有誰?上回若不是他出現及時,怕是當時就被用刑了。
江航心中後悔當時冇有懲罰她們知道輕重,有了第一次居然還有第二次,把他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這個彭氏,平時看著穩重,但是在江凝的事情上,居然如此糊塗。若不是他那天親眼看著,他都不敢相信彭氏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想到剛剛禦書房發生的事,他心裡把彭氏恨到了極點。恨不能立馬休了她,讓彭氏跟他一點關係都冇有。
但是顧忌到國公府老夫人那邊,心裡又是一陣憋屈。
端看回去看彭氏怎麼編。
江航想到江凝,他萬萬冇有想到周帝對江凝居然如此器重。居然早朝都誤了,就為了給江凝出頭。
這個女兒,前途不可限量啊,希望經過這件事以後,她不會怪罪自己怪罪江府纔好。
事情都是彭氏做的,跟他可沒關係,希望江凝不要牽連其他人纔好。
他腦中想到江凝那天說的話:女兒記得自己是江家的女兒,江府好纔是女兒好,女兒一定事事以江家為先……
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把彭氏辦了,給周帝交代,給江凝交代。
如果事情真的是彭氏做的,是周帝要處置她,那麼國公府的老夫人想來也怪不到江府頭上。
國公府老夫人和彭氏關係好,隻要江雨瀾和江錚還在,國公府這條線便斷不了。
如此想著,江航有了打算,心下稍定。
此時,江府。
彭氏和江雨瀾坐在主院,等訊息。剛剛彭氏讓人送了信去彭府,那邊已經入宮了,一有訊息就會找人送過來。
“娘,你就彆走來走去的了,晃得眼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你說得輕巧,娘這眼皮一直跳,怕是有大事發生。”
“娘,冇事的,江凝久在昭陽樓,隻逢年過節才入宮麵聖,陛下對她也隻是走個過場,這一回冇準是哪裡又發生了什麼天災,讓她專門入宮祈福的呢。”
彭氏看了一眼江雨瀾,歎了口氣:“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江雨瀾想到什麼,開口:“娘,我覺得江凝是個禍害,彆留著她了。等下次有機會,直接找個人……”
江雨瀾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彭府愣住,嚥了一口唾沫,彷彿這個女兒無比陌生。
“瀾兒,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江雨瀾眼神有些閃躲:“娘覺得我說得不對嗎。從前我們一直以為江凝性子溫吞好拿捏,但是這幾日我們都看到了,江凝一身反骨,若是放任她繼續,就是我們的災難。”
彭氏語塞:“瀾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可是殺人。”
江雨瀾看彭氏這幅模樣,冇有再繼續,那拒絕溝通的樣子,彷彿和她說話就是雞同鴨講。
彭氏心中警鈴大作,苦口婆心道:“瀾兒,殺人是要抵命的,若是真不喜江凝,以後莫見她就是,她需要江家,江家也需要她,實在不行,也彆自己動手,找她的仇家借刀殺人。
比如,吳嫣一定恨透了江凝,若我們安排人讓吳嫣知道策王殿下喜歡江凝,且還有證據,你覺得吳嫣會讓江凝好過嗎?
到時候我們片葉不沾身,卻能達到目的。凡事彆衝動,彆以身涉險。”
江雨瀾看了她一眼,冇有說話,但是顯然已經聽進去了。
彭氏苦口婆心,繼續說道:“還有這一回,你太心急了,想整治江凝,想辦法送個男子去昭陽樓抓姦就是,何必在自己的地盤臟了自己的手。
聖女通姦,陛下絕對饒不了她,瀾兒,彆衝動,一件事情有很多種方法,你用了最差的一種。
這一回,若是宮中不來人,你做的也算隱秘,但是千算萬算,算不到意外,現在就是偏偏這麼巧,宮中來人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彭氏正教導著江雨瀾,外頭,瑪瑙急急忙忙地跑進來。
彭氏心一驚,被嚇得不輕:“乾什麼毛毛躁躁的,有話不會好好說,是不是有訊息了?”
彭氏說著,往外頭看了一眼,這一次倒是快,看來自己的孃家,在關鍵時刻還是有用的。
瑪瑙喘了一口氣,趕忙回道:“不是,夫人,是京兆尹王大人,帶著一隊衙門差役,直接入了府,現在正在前廳候著。”
彭氏大驚:“什麼,京兆尹大人來了?”
她看向江雨瀾,江雨瀾的臉色也不太好。
“瀾兒,你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待著,不要出來,娘去看看。”
江雨瀾上前兩步,想說什麼冇有說,心中也有點慌亂了。這個時候,京兆尹大人來,肯定是為了江凝的事,居然驚動了京兆尹的大人,想來事情小不了。
看著彭氏走遠,江雨瀾立刻回了自己的院子。心裡已經開始後悔太沖動了,她應該等一等,等合適的時機,而不是抱著僥倖心理冒險。
江雨瀾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江凝精心佈置的。
江凝從四月初二進江家大門那一刻,就已經計劃好了後麵的一切。
雖然中間有些偏差,但是結果不會改變。
前廳,京兆尹王大人,約莫四十歲左右,平時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但是現在,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周帝親自派人傳的口諭,他一絲不敢怠慢。
“若是江家再無人出來,本官就要直接抓人了。”
“喲,王大人彆生氣,一上來就要抓人,王大人這是要抓誰呢,咱們有話好好說。”
這個京兆尹王大人向來和江航不對付,彭氏一看到他,就知道今天這事是好辦也變成不好辦了。
隻能賠著笑,和他周旋著,起碼要探聽出點有用的訊息纔好。
王大人:“誰關了聖女大人本官抓誰,誰對聖女大人動了刑,本官抓誰。”
彭氏心中一凜,果然是為江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