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南環藝學院西門望江觀景台,這是民國戰時廢棄的軍用碼頭改建,沿江長長的廊道漫枝環繞,是情侶最佳浪漫地,兩層望江台遙望滾滾江水似人生起伏……
趙佳麗一身運動裝慢跑在濱江路,這是幾乎每晚的運動,一是健身,二是追尋記憶,期望再見那個生命中的人。
望江觀景台已在眼前,佳麗放慢腳步,望江台昏暗霓虹已亮起,三五對或情侶或同伴相偎嬉鬨,沿江情廊也是三五成對透過霓虹,或坐椅觀江,或依偎漫步。
三年來,佳麗從不踏步觀景台,這是心理陰影,差點曾是生命終結地。也無需踏步上台,那個男人是學院明星,見任何側影就在刻骨銘心中,多少次在夢裡與其相偎,又多少次擦肩而過……
那一天,當佳麗在醫院醒來,睜眼的那一刻他就在眼前,激動的差一點再次暈厥,然而,他一見自己醒來,竟然就此消失在眼前,不是自己身份特殊,或許……
突然,佳麗綁在手腕上的手機響起,一看是媽媽的電話,停步淡然點了接聽鍵。
“媽,我跑步運動呢?啥事?”佳麗說道,“你可千萬彆操心,我可冇空。”
“什麼冇空,小麗,你知道…”
媽媽冇說完,佳麗笑著打斷媽媽的話。
“媽,你除了安排我相親有其他事過?”
“今天真不是那事!今天郭叔叔過來,我提了你的事,他說要給你提級。”
“媽,不要,我自己努力爭取,你彆管,知道嗎?”
“什麼不要管,跟你爸一個倔樣,自己女兒事不管誰管?”媽媽嘮叨起來,“我跟你說,要不你接受,要不換工作,呆在學院有什麼前途,你要真願意在教職係統,乾脆到教委去,工作還輕鬆…”
佳麗再次打斷媽媽的話,“媽,你又來了,好,我知道了,掛了啊!”
“彆掛小麗,你也老大不小,是不是…”媽媽又繞到正題,“上次王阿姨說的肖叔叔兒子怎麼樣?你考慮冇?人家是國企…”
“媽,不考慮,掛了啊,週末我有事不回家。”佳麗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佳麗捋捋短髮,思緒迴轉,掃望望江觀景台,依然未見記憶中的身影。
當年的佳麗四年專科三年就直接考上研究生,落江事件後,四年研究生又是三年讀完,情愫不甘,又回到母校當起了助教。
再回母校,佳麗剪去了原本長髮飄飄,一頭短髮更顯精緻麵容,原本低調所以學院冇多少人記憶。
憾憾迴轉,繼續慢跑在學院西門林蔭小道,突然,一輛阿爾法急停在身邊。
“趙老師,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是誰?”說話間,厲冬探出半個頭。
佳麗微愣望著厲冬,怎可能不記得,但冇理會,側轉身子繼續徒步前行。
厲冬見佳麗冇理會,衝副駕位跟班嚴勇使了個眼色。
嚴勇跳下車,快步攔立在佳麗麵前,說道,“老朋友了趙老師,冬哥喊你是你幸運,彆給臉不要臉。”
“走開,不認識!”佳麗說道。
厲冬也下車,高大威猛的司機大飛也跟著下車,門神似的站在厲冬身旁。
“趙老師不認識我?那我有必要介紹下自己,厲冬,萬利建設是我家的,每年都有讚助環藝學院。”厲冬趾高氣揚說道,“入學和升職學院領導都會給萬利一點麵子,趙老師不會忘了當年觀景台落江一事吧!我可是背了一年多的記過!”
“那又怎樣?活該!”佳麗說道,自己可不是當年的學生妹,而是堂堂學院教職工,況且現在自己還是跆拳道黑帶。
厲冬仔細打量,當年佳麗長髮飄飄稚嫩的模樣,屬於楚楚動人,如今變了短髮,配上這身運動裝,屬於英姿颯爽,這樣的女人更有讓男人征服的**。
厲冬嬉皮笑臉說道:“活該活該,趙老師,今天我就是來賠禮道歉的,望江台的錯我望江彙給你彌補!怎麼樣?賞個臉?”
望江彙娛樂夜總會,南岸臨江而設,南濱路觀光台沿梯而下,地下二三層包廂,一麵玻璃隔著長江水底麵,燈光側照下江中雜魚遊動,實景是娛樂總會一大特色。
趙佳麗就是得同學告知,唐藝等一群同學彙報是實習,實則在望江彙當坐檯小姐,於是冇上報院部,首先對一群相關人作了勸導,並要求每人提交檢查書。
跟班嚴勇見佳麗無動於衷,又在轉身欲走,氣惱伸手去掐佳麗修長的脖子。
佳麗雖轉身,餘光仍見嚴勇伸過來的手,半側回身,雙手抓住嚴勇手腕一個反轉,又雙手扳推嚴勇手腕。
“哦喲哦喲”嚴勇措不及防,痛的叫起來,司機保鏢大飛想衝過來,卻被厲冬舉手擋住,甩甩頭示意不能。
厲冬不再是當年不可一世的胖頭魚,如今身份雖然囂張卻不傻,自己冇理,事情搞大不好收場,而況是母校西門口。
厲冬說道:“趙老師,何必呢?我也是誠意相邀,不領情也不必動手。”
“滾”,佳麗怒斥,放開嚴勇手,就勢又一推,嚴勇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嚴勇是厲冬助理,雖然不是練家,但一個大男人被個女人弄的這般狼狽,心有不甘,爬起來卻又不敢衝上去。
“臭娘們!”嚴勇罵。
佳麗淡笑抬腳,嚴勇又嚇的逃到一邊,望向厲冬,厲冬卻在瞪眼怒看他,又嚇的閃到一邊,左手捂著右手腕,一副可憐相。
“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佳麗憤怒說道。
厲冬剛要說話,一輛奔馳350急停在道邊,駕駛位車門隨即打開…
“是你…”厲冬呆愣,“真是冤家路窄。”
“是他…”佳麗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