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語，殺神不殺仙 第10章

午夜時分將至，萬花樓外，門外遊人依舊絡繹不絕，樓中賓客歡歌雀躍。離澤不愧是這三界最繁華的不夜城，鬥獸，賭場，和這萬花樓，總有一個是你留在黑市離澤的理由。

龍辰如約而至，萬花樓的小廝問：“閣下可約好了廂房？”鳳塵跟在龍辰身後。龍域和岸文則在遠處餛飩攤上蹲守著。

龍辰不假思索，說出了與離門主封勤約好的地點：“2樓，澤姑娘，東廂房。”

小廝謹慎地說道：“閣下不能帶人進去。”龍辰便示意鳳塵在外麵等著。

小廝給龍辰引路，並對龍辰說：“隨我來，廂房裡的客人已經到齊。”

一樓大堂的姑娘們或與客人談笑風生，或駐足觀望找尋適合的目標。大堂中央表演舞台上，正在表演一支舞蹈，姑娘們頭上都戴著輕紗若隱若現。輕快的琴聲和樂曲，嬌豔的舞者，引得客人們紛紛圍著大堂中央的舞台聚集著。言梧此時正在舞台上吹笛，她一直注視著戴著麵具的龍辰。

龍辰在小廝的帶領下，繞開舞台走向去二樓的樓梯。

在言梧的安排下，一個攬客的姑娘，雲姑娘，走向龍辰，並對他說：“公子既然來了這風月之地，就不要帶著麵具了，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紮眼。”並順勢將他的麵具取下來，就在麵具即將脫落時，龍辰一手按住了麵具，下意識間，另一隻手一掌將小雲打翻在地，小雲傷的不輕，顯出貓妖原型，躲藏了起來。

小廝嗬責道：“我們小妖們靈力低微，可受不起閣下這一掌呀。”看著龍辰就不像什麼好妖的樣子，小廝立馬跑上了2樓，去找封勤製止他。大堂上的人群見狀也紛紛散開，望向異動。

龍辰本想追著小廝上2樓，找到自己的包廂，怎料被言梧阻擋。

言梧從舞台上飛了過來，想要用手中握著的笛子掀開龍辰的麵具，龍辰及時閃躲，使得言梧擦身而過。龍辰想將言梧也打回原形，但他的一掌竟然被言梧接住了。

言梧取下手上的藤條手鐲，手中的藤蔓迅速蔓延化為一條藤鞭。龍辰看著這條藤鞭有些猶豫，他想到了言梧手裡的無極鞭。言梧手中揮來的鞭子，讓龍辰來不及思考，灌注神力再度發力的龍辰掀開了言梧的輕紗。

龍辰即刻抽回自己的神力，被言梧擊中，由於龍辰將神力全部抽回冇有抵擋，他被無極鞭瞬間撂倒。言梧向龍辰走去，她揮動衣袖想要摘下他的麵具，龍辰即刻躲閃，兩人一番纏鬥下，言梧並不占上風，最後龍辰用神鏈將言梧捆綁起來。

龍辰正想將言梧帶走，誰知封勤此刻出現，擋在言梧身前，並對龍辰說：“閣下是來砸場子的嗎？”

龍辰看著麵前這個說話底氣十足的人，龍辰多少猜到，他是封勤：“是姑娘們不依不饒，一個個想要摘下在下的麵具，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言梧站了出來對封勤說：“我看他打傷了小雲，纔出手想教訓他。”

封勤對龍辰說：“誤會一場，這是澤姑娘，請閣下將神鏈解開。我們2樓東廂房詳聊。”龍辰全程盯著言梧，生怕她一溜煙又冇了蹤跡，一千年了好不容易相遇，他不會再錯過。在小廝的領路下，來到了2樓東廂房。

鳳塵守在門口，見裡麵的狀況有些異常，不少客人從裡麵出來了，鳳塵詢問狀況，一個客人回答說：“裡麵有隻惡妖正在被離門主修理！”

門口的侍衛恐怕不會讓自己進去，鳳塵於是暗示遠處餛飩攤上吃餛飩的龍域和岸文，龍域於是便喬裝成普通客人混進了萬花樓。

當龍域進去時，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龍域上前搭訕了一個正在攬客的姑娘。並給了姑娘一根金條龍域對她說：“姑娘願意和在下聊一聊嗎？”

姑娘一把抓住金條，回答龍域：“冇問題！”龍域一把將姑娘拉到了角落，一個人流較少的地方。

龍域問姑娘：“我聽說澤姑娘深受離門主喜愛，能不能讓我也見見這澤姑娘呀？”龍域是在套話，這樣才顯得目的不那麼明顯。

姑娘說：“確實如此，離門主，次次來萬花樓都隻見澤姑娘。不過今日離門主來了，我恐怕幫不到公子了。”

龍域說：“離門主也來了？剛剛我看客人們都走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姑娘回答：“剛剛一個蒙麵的客人，打傷了姑娘們，被離門主給製止了。”龍域心想，這龍辰還是一如既往不懂得憐香惜玉，像自己這種紳士是斷然做不出打姑娘這種渣男行為的。

看在是兄弟的份上，龍域繼續詢問：“那個蒙麵的客人怎麼樣了？”

姑娘一臉怨氣的回答：“還能怎麼樣，我們隻是風塵女子，人家是離門主的桌上賓，現在在廂房聊正事呢。這種祖宗，我們萬花樓供不起，以後他還是彆來的好。”

龍域又問：“萬花樓和伍門有什麼關係呀？”

姑娘回答龍域說：“想來就是，應該冇什麼關係。”龍域想著，從她身上也問不出來什麼。但離門主對萬花樓的澤姑娘想來不一般，不然這麼重要的見麵，竟然還要一個風塵女子的加入，龍域不經好奇，打探起了這位澤姑娘。

龍域接著問：“澤姑娘和離門主是什麼關係？”

姑娘突然笑了笑：“想來也不會有彆的關係。就是客人和接待的關係。”姑娘顯然以為龍域愛慕上了澤姑娘，所以纔開始刨根問底。

龍域接著問：“你們萬花樓一般怎麼接待客人呀！”

姑娘回答：“這裡的姑娘琴棋歌畫樣樣精通，喝酒談心不在話下。至於澤姑娘，她有伍門之主的離門主護著，自然不管這些。”姑娘看著龍域，覺得他應該是好奇澤姑孃的，於是便直接回答了關於澤姑孃的話題。

龍域也直接開門見山：“你聊一聊澤姑娘吧！”龍域又遞了一根金條給姑娘。龍域大方的舉止引來了，一旁萬花樓媽媽的關注。

姑娘收下了金條，這麼闊氣的客人她還是頭一回見：“澤姑娘長相秀美，身材高挑，皮膚皙白嬌嫩，身手還了得，一看便知道不是妖族人家的孩子，隻可惜琴棋書畫樣樣都行不通，唯有笛簫精妙絕倫。澤姑娘是千年前剛剛來到萬花樓的，初來時傷的不輕，還是離門主親自送來的，澤姑孃的名字也是離門主給定下的。因此她不用接待其它客人，公子要是想見上一麵，備上十根金條，媽媽應該或許就同意了。不過公子見了澤姑娘還是要規矩點，她是鳳族人，善戰，公子莫要吃了苦頭。”龍域笑著點了點頭。

龍域也隻是假裝笑了笑，他還不至於看上一個風塵女子：“姑娘可否告知澤姑娘真實姓名？以及她的來曆背景。”

姑娘說：“我並不知道，想來是家中出現變故，不然也不至於來黑市謀生！來這離澤的人，多少都帶些傷痛和秘密，公子你說呢？”

包廂內隻有3人，封勤，言梧和龍辰，他們坐在茶幾前，桌子上還有些糕點和茶水。

封勤對龍辰說：“看來閣下實力確實非凡，怪不得開口便是要拿下創世神器。澤姑娘可以帶閣下找到鎮魂石的下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取一顆鎮魂石作為報酬。”言梧給龍辰和封勤的茶杯裡各倒了一杯涼茶。

龍辰看著封勤說：“鎮魂石必須全部迴歸天庭。”

封勤對龍辰說：“那我們就冇什麼好商量的了。”

龍辰思考了片刻，對封勤說：“伍門怎敢和天庭較量，離門主好像也並不是我的對手。”

龍辰看了看言梧，刻意將雙手放在桌上，還撥弄著手中的梧桐扳指：“可以用其它神器代替嗎？”他多少有些失望，他以為自己給了那麼多暗示，言梧會想起他這個師兄。

言梧邪魅一笑，看著龍辰說：“斬魂劍也可以。”那把劍是上古時期創世戰神靈韻的佩劍，當年靈韻戰神親手斬首了原始魔尊穆原，並封印了被穆原操控的煞氣，斬魂劍至今冇能迴歸天庭，遺留在魔界。魔族重兵看護，除非蕩平魔界，言梧的意思就是冇得商量。

龍辰看著言梧：“我們當真不能好好商量嗎？”言梧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並冇有任何反應。龍辰便將她的話當了真，她以為她是極其鐘愛斬魂劍的。

龍辰依舊看向言梧，對她說：“你若是要斬魂劍，我便為你取來。”

龍辰將指天劍遞給言梧：“這是我對你的諾言，他日用斬魂劍來換。這是我的佩劍，指天劍。”

言梧起身拔出了指天劍，她看著輕巧順滑的刀鋒說到：“雖然不是古董，也冇有記載，但看上去不錯，是一把神器。指天，閣下的野心可真大。”言梧走到封勤身前拔出了他的佩劍，不出意外，指天劍斬斷了封勤的佩劍。

龍辰全程盯著言梧，看她如此欣賞自己的佩劍，他笑了：“斬魂，姑孃的胃口也不小呀！”

言梧點點頭，看了看龍辰：“就它吧，斬魂劍你拔不出來的，指天劍我收下了。”她笑著，眼睛一直盯著這把指天劍，手裡也時不時的拿著它把玩。

封勤見澤姑娘答應了下來，便對龍辰說：“那好，我們的交易就此達成。”言梧將標記有鎮魂石位置的地圖拿了出來，交給了龍辰。

言梧緊接著說：“閣下既然不給鎮魂石，那我也不必與你同行。閣下一路保重，小澤不送。”言梧將廂房的門打開打算送客。

龍辰手指顫抖，他心中一陣割裂，猛地抓住了言梧的手：“言梧！此行，我願意給另外的價錢，你是否願意開價？”說完拔了一根言梧的頭髮，頭髮瞬間化為火鳳羽毛，赤色的羽毛周圍，烈焰在消散。龍辰看著這根羽毛，他冇想到言梧竟然已經涅槃火鳳了。

當聽到言梧這個名字是，她遲疑了片刻。言梧，那個她遇見老爹時給自己編的名字，她在回想著，知道言梧這個名字的所有人。言梧還冇反應過來，羽毛已經被龍辰拔走了。言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凝重的看著著龍辰，盯著龍辰麵具唯一露出來的兩個眼睛，她根本認不出來。

言梧看著他如此緊張的抓住自己：“你並不是鳳塵，鳳塵也不認識言梧，閣下是誰？”言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摘下龍辰的麵具，她準備再試一次，但她還是冇來的及。

龍辰聽到鳳塵的名字後，氣的差點就轉身離開了，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停住了腳步，將內心的波濤洶湧按壓，終於他還是放下了自己驕傲的尊嚴：“鳳塵是我的同伴，澤姑娘如果願意，明日午時，離河橋上見。”

踏出去的那一刻，他真的害怕，怕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即便言梧不是為了自己，哪怕是因為鳳塵，他也依舊接受，他隻希望言梧能夠回來，來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