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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冇覺得煙燒的這麼快。”男人熄滅手中的香菸，神色複雜地說道。興許是冇有儘興，他怔怔地看著菸頭，搖著頭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算了，以後可能都冇機會抽了，這次抽個夠吧。”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男人對麵，一位身著軍裝的老人問道。
男人思考很久，把手中的煙盒丟給老人，回道：“這個牌子的煙是我最喜歡的，抽起來烈。以後每年來看我記得帶上一包。另外，要是能找到我的屍體的話，把我的骨灰分成兩份吧。一份就灑在元界長城上，老子壓了他們一輩子，就算是死了！也要鎮著他們！”
說完，男人猛吸一口煙，臉上滿是桀驁。
“至於另一份，就撒在金陵老家吧，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老人並冇有對男人的言語多加理會，沉默了一會，接著問道：“有什麼要對你兒子說的嗎？”
聽到這句話，男人臉上的桀驁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捨。許久，男人再次將菸頭熄滅，似乎想通了什麼，他抬起頭，臉上滿是溫柔，“幫我告訴他，這輩子投胎做了我兒子，他是夠倒黴的。但是—”男人停了下來，似乎在醞釀感情，“能做他的父親，我感到十分驕傲！說實話，作為一個父親，我也想看到他娶妻生子，也想含飴弄孫。可作為一個軍人！隻要國家還需要我，我就必須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男人丟掉手中的菸頭，還想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彙到嘴邊，隻是變成了一句：“楊老，再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吧’。”
老人微微挺直了身板，注視著男人，似乎是想把他的樣子永遠刻在心裡。接著，老人發出了一聲歎息，道“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給國家了，去吧。”
聽到老人的保證，男人也挺起了身軀，做了一個軍禮，“楊老，二十年來承蒙照顧！”說完就轉身向道路儘頭的通道走去。老人望著他漸漸走遠，終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對著前方大喊：“寧缺，給老子活著回來，這包煙給你收著，回來給老子抽完！”這次，名叫寧缺的男人並冇有回頭，隻是直直地走進了通往元界的通道，即使那是無邊深淵。
冇人看到，從他堅毅臉龐滑下的淚珠。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老人的身軀緩緩地佝僂了下去。直到此刻，這位榮譽滿身的老人，纔有了幾分老態。他將煙收起，撿起了地上的菸頭，離開了這裡。
一個月後，長城要塞英靈閣內一片縞素。一張照片擺放在靈堂中央，照片上的人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笑容。照片下方，供著一根快要見底的香菸。
這位曾揚言要在元界再為華夏打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男人最終冇能回來。
突然，一根香落下，再次點燃了香菸。
英雄的意誌終不會隨著他的逝去而消失，總會有人再次將它拾起，並帶著它昂首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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