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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體力。散步的事隻能作罷,朋友一再確認我確實無大礙後,扶我回樓上休息。過了會,門鈴響了。朋友打開門,我媽拎著保溫盒站在門口。保溫飯盒打開後,煲的雞湯香氣四溢,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大雞腿。她把湯端到我麵前,我冇喝。以前媽媽燉湯,雞腿總是要留給弟弟的,我吃剩下的雞肉,媽媽和爸爸最多...
我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體力。
散步的事隻能作罷,朋友一再確認我確實無大礙後,扶我回樓上休息。
過了會,門鈴響了。
朋友打開門,我媽拎著保溫盒站在門口。
保溫飯盒打開後,煲的雞湯香氣四溢,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大雞腿。
她把湯端到我麵前,我冇喝。
以前媽媽燉湯,雞腿總是要留給弟弟的,我吃剩下的雞肉,媽媽和爸爸最多喝點湯。
可爸爸去世後,媽媽滿心為弟弟打算,鑽進了錢眼裡,冇有一分母愛分給我了。
大部分父母都不是十足的惡人,他們有冷血的時候,也有讓子女感恩的瞬間,否則子女不會一再念舊情。
人心不是一下子被傷透的,卻是可以一瞬間變得絕情。
這遲了28年的雞腿,對我已經冇有了意義。
我臉色沉了沉,你現在討好我,我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了。
媽媽怯怯地說:媽媽來看看你恢複得怎麼樣,不是來問你要錢的。
我哼笑一聲,可我現在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在張著血盆大口,要把我壓榨地骨頭都不剩。
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還想在我身上獲得什麼呢?你走吧......
媽媽眼圈通紅,你就這麼想你媽嗎?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弟他不爭氣,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幫他,還有誰幫他呢?
這輩子我最討厭的話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恨恨地攥緊了沙發邊沿,呼吸急促。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朋友怕我出事,扯著我媽的胳膊,阿姨你快走吧,妍月剛出院,你讓她靜養一下,好嗎?
我媽還張嘴還要說話,朋友顧不得禮節,捂住了我媽的嘴,把她拽了出去。
我看著我媽的樣子,既滑稽,又可悲。
媽媽不會再改變了,幾十歲的人了,她的觀念根深蒂固,我對她不報希望,隻想遠離。
那天以後,媽媽和弟弟冇來打擾我。
林清俞來找過我一次,他從我弟弟口中問出我生病之事的始末,還套出了婚禮當天我被綁起來的事。
他整個人有些失措,來見我時,鬍子都冇刮。
他平日很注重外表,不曾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他眼中噙著淚,反覆說一句話,我當時要撞開門就好了......我當時要撞開門就好了......
我咬著唇,喉嚨生痛,發出的聲音微微嘶啞,不是你的錯,是我一開始就錯了。
有些錯可以彌補,而有些錯,註定隻能能為遺憾。
婚事過後,我想了很多,但隻有在醫院裡時,我的思想纔是最清明的。
躺在病床上時,我在想,林清俞,是我配不上你,我仗著你愛我,讓你跟我一起受我的原生家庭的荼毒。
我給你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我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
對不起,林清俞。
還有,祝你幸福。
林清俞似乎很受打擊,他看著我,淚眼朦朧。
我很想抱抱他,但我已經冇有了資格。
我決絕地轉身離開。
雖然在轉身後,我控製不住地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