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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之以歌 第3章

作者:路時初沈從嘉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3-01-23 21:37:51

沈從嘉認識了路時初之後,便天天從自己家跑到趙奶奶家,也會跟著趙奶奶給周洲送飯,照顧周洲。

一開始的時候,路時初本不願意去醫院,但是在沈從嘉的請求下,以及趙奶奶的勸說下,他就跟著一起去了醫院看望了周洲,周洲本就是個半大的小孩,縱使隻比三人小了一歲,也還是孩子心性,乍見到陌生,冷冽,猶如高嶺之花般的路時初便是非常的感興趣,一來到時就一直在和路時初說話。

路時初本來隻是想來看望一下趙姨的孫子,以及全了沈從嘉的心願,但是他萬萬冇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孩居然會這麼的磨人。

本來以為吵鬨如沈從嘉已經是極限了,冇想到這個人更加的嘰嘰喳喳,而且由於同是男孩子的原因,隻要路時初表現出一點不想說,周洲就會不停的追問,還會拉扯他的胳膊,無奈之後也隻好有什麼說什麼了。

楊陌上當然也在這裡,左右他閒來無事,這幾天幾乎是天天呆在這裡,除了回家吃飯睡覺,當然現在趙奶奶在送飯的時候,也會給幾個小孩捎上一份,所以他更加的肆無忌憚,每次都拖到晚上纔回家,有時興致上來了,甚至不管阻攔在這裡陪床一晚。

“這人,就是趙奶奶的小雇主啊,看著和我們一般大啊。”楊陌上偷偷的和沈從嘉說著。

“嗯嗯,就是他,人家有名字啊,人家叫路時初,是不是很好聽啊?”沈從嘉看著楊陌上說到。

望著沈從嘉亮亮的眼眸以及臉上好像掩飾不住的笑意,楊陌上略一挑眉,似是心有所感道:“啊~這樣啊,很好聽,那既然是你朋友,那可就不能讓周洲迫害他了,那小孩可熊了,誰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啊,等著!”

“喂,你乾嘛……”

沈從嘉話音還未落下,楊陌上便已經走至床邊,一把打開了周洲一直抓著路時初胳膊的手,“喂,乾啥呀,刑訊逼供呐,問問問,問什麼問啊,腿斷了就好好休息,撒手吧你。“

路時初抬眼看向這個“解救他於水火“的人,先是沉默著冇說話,一瞬間之後想啟唇說一聲謝,眼前的大男孩就伸出手放在他麵前,“嗨嘍,楊陌上,很高興認識你哈!”

“路時初。”路時初握上了這隻手,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一道淡漠,一道戲謔。

一旁的沈從嘉見此情形,也連忙走上來,“哈哈,大家以後都是同學了哈,不錯不錯,想不到楊陌上還有主動和彆人打招呼的一天啊,哈哈!”

“那當然,我也是個人啊,再說了,這位的姿容實在是令人歎服啊,對吧,小顏狗沈從嘉同學?”楊陌上滿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令兩人都有些不自在,他自己倒是樂的閒適,彷彿置身事外的模樣。

沈從嘉窘迫的厲害,狠狠剜了一眼楊陌上,示意他彆說了。

路時初也是覺得兩人的互動有些親密的過分,不像是正常的同學關係,說的話也有些聽不懂,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裡有些莫名奇妙

一旁的周洲也是莫名奇妙,不明白這幾個人在打什麼啞謎,害,都是些大人的事情,他這個小孩子是插不進去嘴嘍!便拿起一個蘋果哢嚓哢嚓的啃了起來。

平靜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生命力旺盛的周洲在那之後休息了一個星期左右便也已經全好了,拆掉了那唬人的石膏,很快的就又是一個蹦蹦跳跳的充滿活力的周洲了。

其實周洲並不是什麼熊孩子,這一點大家都有目共睹,從小父母奶奶就都不在身邊,雖然是物質生活上怎麼也不會缺了他的,隻是這樣長大的孩子難免會驕縱一些,但是倒也是個真心誠意的好孩子,所以各個哥哥姐姐,叔叔伯伯的,也都會縱著他一些。

這一點在這一段時間裡,路時初也已經看出來了,所以在眾人的影響下,他也是願意縱著這個小孩,況且縱著真的很可喜,也是因為他的存在,這段時間內,四人的關係突飛猛進,特彆是幾個男生,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儘管路時初性子冷,但是也招架不住熱情天真的周洲和積極邀請的楊陌上,三人在周洲出院前就已經在一處玩耍,出院後那更是彷彿剛剛下了山的孫悟空,那真是一發不可收拾,在家打遊戲,在外就到處探險,玩得不亦樂乎。

路時初也偶爾會露出幾個真心的微笑,彆人看到了就立刻消失不見,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往往這個時候,周洲和楊陌上就會聚在一起偷笑。

沈從嘉小部分時候會和他們一起玩,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自己家,因為沈奶奶經常說,女孩子不要太頻繁的和男生們紮堆,所以總是拒絕沈從嘉的想去周洲家的想法,搞的沈從嘉鬱悶不已,並且沈奶奶的說法得到了沈爺爺的大力支援,讓沈從嘉更加鬱悶了。

沈爺爺說靜心,靜不下心來就練字,沈爺爺是書法大家,最愛那舞文弄墨的一套,所以從小也就讓沈從嘉跟著他一起練字,可憐沈從嘉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就被她爺爺塞毛筆了。

正巧前幾日周洲腿折了,沈爺爺冇有過多的要求她,這時既已痊癒,又有好友相伴,何須沈從嘉去多事?還不如現在這個時候把那一手破字練練。

無奈之下,沈從嘉隻得乖乖的練字,爺爺奶奶也出去了,整個家隻有沈從嘉在書房臨窗的桌子上練字。微風拂動,也聽得沙沙的樹葉聲,以及落筆書寫之聲。

靜謐中總會胡思亂想,哪怕在練字也不能倖免,思緒浮動,竟浮現出一人的臉,走筆時不由自主竟寫了一個半邊的足字,手腕一抖,在意識到自己在乾嘛時,連忙住筆,瞪大眼睛,忽聽得耳邊一聲,“你在做什麼?”

淡漠的聲線熟悉又陌生,沈從嘉全身好像過電一般,猛地抬起頭,看清來人後,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了紙上,墨色暈染了雪白的紙張,好似少女的心事般淺顯易懂,又模糊蜿蜒。

匆忙的站起身,看著眼前玉雪一樣的挺拔暈暈乎乎腦筋都轉不過彎來少年,剛剛心事乍現,忽而轉瞬成真,真是叫人腦筋都轉不過彎來,昏昏乎乎的。

好半天,沈從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給你送東西。”路時初看著她說著,幾秒後又補充道:“周洲讓我來的。”

“啊?”沈從嘉不解,能有什麼東西周洲非要路時初送來?

半個小時之前,趙奶奶家的三人,周洲和楊陌上在玩電視遊戲上的超級瑪麗,周洲一碰到蘑菇就會啊啊亂叫,擾的楊陌上不勝其煩。看到路時初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的看著他們打遊戲,好似認真,又好似在神遊。

楊陌上索性把手柄一扔,一下子竄到了沙發上,“哎,哥們兒,拜托你個事情吧,把沈從嘉叫來玩吧,光是我們也太無聊了吧,四個人玩遊戲好玩。”

“為什麼,要我去?”路時初頭都冇有動,依然盯著周洲不停的在跳啊跳的小人身上,複又把頭轉了過來,盯著楊陌上:“而且,你為什麼不去?”

“哈哈哈,不想跑出去嘛,對不,小周洲,想不想你嘉嘉姐過來玩啊?”邊說邊用腳踢了踢盤膝坐在地上的周洲的背。

聞言,連周洲都丟了手柄,一下子趴到了路時初的膝蓋上,“對嘛,對嘛,去吧去啊吧,嘉嘉姐來了纔好玩,好不好啊初初哥哥?”

“哦,對了,我給你拿個東西,你交給她,她就會來了哈!”說完就衝向了房間,然後拿出了一封像是信的東西。

“呐,你把這個交給她,她就會來啦!”

說罷,兩個人就聯合將路時初拉起來,往門外推搡著,兩個人吵吵鬨鬨,鬨的路時初心煩意亂,在門外,看了兩人一眼,抬腳就走了,防止這兩個人又節外生枝,橫生出什麼枝節來,便也是直接走了。

“嘿誒,陌哥,你乾什麼非要路時初去找嘉嘉姐啊,還踢我!”待路時初走遠,周洲發問道。

“哈哈哈,你這個小孩,懂什麼呀?重點不在找你嘉嘉姐,重點在你嘉嘉姐會很開心,你難道不想你嘉嘉姐開心嗎?嗯?”

楊陌上笑眯眯的說著,“哎呀,你這小破孩,肯定不懂的啦,走走走,玩遊戲去!”

便兀自攬過還欲說話的周洲小同學,便進了門。

沈從嘉,這次我可是幫了你啦!你就開心著吧,哈哈。楊陌上心裡開心的想到。

門外路時初走向沈家,不遠,拐幾個彎走個十餘分鐘就到了。

不多時,就見到了那一棟建築,獨門獨戶的小院後麵是複式小房,不高,堪堪二層而已,確實極為的雅緻,聽聞沈家老兩口年輕的時候都是藝術家,沈爺爺是書法大家,沈奶奶也是舞屆箇中翹楚。

據說當年兩人相見,那叫一個鐘情,轟轟烈烈的戀愛,結婚生子,一切都很順利。許是年輕時見識過了太多的繁華,兩人都心繫園田,便在江市這處買了這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蓋了這棟房子。

門冇有鎖,路時初便伸手推開了門,冇有什麼聲音,許是主人精心保養的緣故。走進院落,倒是也有一顆大樹,卻是粉白的花朵,說是花朵也並不儘然,托葉線狀披針形,頭狀花序,合瓣花冠,由白及粉,花萼管狀,是為合歡。

院落中種有合歡,可見主人情意之深。逐漸進入,映入眼簾的是關閉的正門,旁邊卻是一個辟開的書房,因為窗邊就是一張桌子。

隻見得沈從嘉靜坐於此,腰背挺直,姿勢端正,正在窗邊寫字,纖細蔥白的手指握住一根筆桿,細細書寫,頭微垂,鬢髮額發均垂落下來,院落中深深的風,吹得依稀合歡香,似有香,又似無香,直叫人費解。

路時初不忍叨擾,心中竟也泛起一絲漣漪,實在是,這樣的沈從嘉美好的彷彿風一吹就散了,似是一幅動人的仕女圖。

不一會兒,隻見的眼前這人好像在微微愣神,雪白的臉頰泛起薄紅,很淡,若不是細細打量,恐怕也是看不出來的。

眼看著停頓的筆尖已將紙張洇出了一絲墨跡,唯恐那墨跡擴大,路時初就出言提醒道:“你在做什麼?”

沈從嘉猛的抬眼,眼睛瞪得老大,慌不忙的站起身,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了紙上,一副字算是毀了。“你,你,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這?”

羞澀不已的沈從嘉連忙走到門後,深呼吸幾下,打開了門,迎了路時初進門,到了沙發上,給他倒了水,聽他說為何事而來。

路時初就細細的給沈從嘉講了一遍,事無钜細,毫無遺漏。

殊不知,這邊的沈從嘉聽聞路時初說完了所有的話,才明白了這完全是楊陌上的用意,頓時恨的心裡癢癢的,好你個楊陌上,又打這種鬼主意,彆讓我逮到你了,否則,定要……定要……啊呀,沈從嘉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隻不過心裡倒是氣憤,氣憤之餘又有種彆樣的情緒,這種情緒,關於路時初。

路時初講完所有的話,感覺有點口乾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餘光瞥見氣呼呼的沈從嘉,不由得失笑,剛剛還覺得有種嫻靜淑女的感覺,怎麼轉瞬就變成了這樣?不過,這樣啊,纔是最真實的沈從嘉。

自從那日跟著趙姨來到江市,暑氣之下隨意的擺弄著手機,一個淡綠色的纖細身影闖入自己的餘光,當時自己並未在意,可是對方打量了自己一會後,就主動開口說話,詢問自己,自己才抬頭看向她,她說:“嗨,你好!”一雙眼睛彷彿在發光。

自此之後,對方的一舉一動,或動或靜,或明媚或憂傷,或大方或羞怯,在明處暗處都會自己都會看見,並且注意到。

沈從嘉,真的是個,特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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