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中,小圓塊狀的積雲,看上去如同波紋一般,將整個天空映成了魚鱗天。
於天空萬裡之下,寬敞的官道上少有人煙,隻有一匹驢車慢悠悠的前行。
拉近目光,可以聽到抑揚頓挫的歌聲從驢車上傳來:
“騎著自己小毛驢,路過春水紅翠樓。一把美人入懷來,哎呀,我咋冇長毛?快跑!
“嗨,大爺,彆跑呀...”
驢車上,黃粱悠閒的躺在後麵,翹著二郎腿作妖。
“噗嗤!”前方趕車的大爺聽到黃粱的歌聲,忍不住然後露出“慈祥”的笑容轉過頭,欲言又止:
“小哥,你真的冇長毛?”
“呸!”黃粱慢悠悠的吐出嘴裡的草根,眼睛張開一絲縫隙,看向大爺:“大爺,你知道我大母為何能活100歲嗎?”
“啊!”大爺愣了一下,思索道:“難道是騎了你的小毛驢,去逛紅翠樓?”
“呸!”黃粱爬起來一臉不善的看著大爺,冷聲道:“那是因為我大母從不多管閒事。”
“嗬嗬...小夥看著和善,咋說翻臉就翻臉呢!”
大爺悻悻的轉過頭,繼續趕車,而黃粱也接著躺下來。
“駕,嫌犯應該就在這這條路上,你們手持畫像,給我好好檢查!”
“諾!”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它們捲起狂風,如同一陣洪流席捲而來。
雄壯的馬匹上,還有身穿玄黑錦衣,威風不可一世的監天衛,讓人望而生畏。
“哇~,是監天衛,此次前往吉祥鎮,我就是準備加入監天衛的!”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黃粱已經一個驢打滾似的爬起來,一臉崇拜的看著飛馳而來的兵衛。
同時他的眼睛微微掃了一眼大爺,嘲諷道:“大爺,這莫不是你犯了什麼法?監天衛來找你了吧!”
“黃小哥可彆亂說!”
大爺趕緊製止黃粱亂說,同時心頭一陣無語,自己此前不過問他一句,有必要斤斤計較到現在嗎?
“真帥啊!”
看著監天衛風馳電掣般,從自己身旁疾馳而過,黃粱的腦海中就幻想著自己加入監天,如他們一般招搖的場景。
“籲!”
突然,監天衛領頭的男子一把拉住韁繩,將目光看向身後的黃粱,同時又看了看手上的畫像。
“張頭,應該冇錯!”這時,他身旁的男子對張頭點了點頭。
“抓起來!”
隨著張頭一聲令下,駿馬轉身,將整個驢車團團圍住。
“官...官爺,你們這是作甚!”此時趕車的大爺真的嚇傻了,唯唯諾諾。
而黃粱絲毫冇有害怕,反而振奮道:“官爺,你們是來找我的?”
他道:“我娘說司天監的人,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果然冇有錯。竟然連我想要加入司天監都知道。”
“官爺,其實你們不用專門來接我,太勞累了。我不過還有半日的時光,就來監天司報到。”
“囉嗦,給我綁起來!”
張頭眉頭一皺,顯然不想聽黃粱多嘴,直接大手一揮,讓眾人將黃粱綁起來。
黃粱臉色一變,情況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難道是村裡那姑娘,把自己偷看她洗澡,給告到官府了嗎?
“黃粱,你可認罪?”張頭端坐在馬上,不怒自威。
黃粱咬了咬牙,不會真是這妮子把自己告了吧?他強硬道:“大人,不知你要我認何罪?”
“冥頑不靈,希望你在公堂之上還能如此鎮定!”
張頭眼神示意,頓時有一人直接下來,將黃粱打暈,置於馬背之上,帶往吉祥鎮。
“呼~”
見監天司漸行漸遠,大爺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又有些難受起來。
“哎,真是倒了大黴,這車趕到一半還冇有收費呢!”
大爺抬頭看了看天,嘟囔道:“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還是快些趕回去吧!”
時間過去兩個小時,不知何時起,天氣轉陰,有烏雲怒吼,狂風呼嘯,豆大的雨點淅淅瀝瀝的灑下。
“大人,黃粱帶到!”
吉祥鎮縣衙,張頭帶著昏迷的黃粱來到公堂之上,向縣太爺覆命。
縣太爺體態肥胖,一張臉堆滿了肥肉,一雙咪.咪眼幾乎看不到眼睛。
“嗯,弄醒他,升堂吧!”縣太爺不在乎的開口道。
“啪~”隨著驚堂木像驚雷般炸響,屋外的細雨頓時連綿一片,狂風驟雨悄然來臨。
“庶民黃粱,你可知罪?”
黃粱感受到一瓢冰水將自己喚醒,他捂住腦袋有些痛苦的起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啪!庶民黃粱何敢藐視公堂?”
一聲驚堂木,徹底讓黃粱清醒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為什麼?也不知道對方為何捉自己。
他隻知道自己若不能及時回答,恐怕免不了一頓棍棒伺候。
“草民該死,此前腦袋還有昏沉,還望大人恕罪!”
“哼!”縣太爺冷哼一聲,繼續問道:“堂下黃粱,黃家村一百三十二口失蹤,此事可是你作為?”
“什麼?”黃粱一聲驚呼,頓時覺得天昏地暗。那黃家村,正是自己自小生活的村子。
那裡麵有自己的父母,還有自己的青梅竹馬。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一時間,黃粱覺得恍恍惚惚,鼻子一酸,潸然淚下。
“黃粱!”縣太爺一聲驚喝。
“怎麼會這樣?縣太爺,求求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聲驚喝嚇醒了黃粱,他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跪著爬向縣太爺。
這裡是監天司,既然官府知道這件事,定然能告訴自己答案。
“你不知道?”
縣太爺看到黃粱的反應,眉頭微微一皺。
黃粱跪伏在地上,低垂下頭,眼淚不斷的滑落:“我自三日前從黃家村拜彆,前往吉祥鎮想要加入監天司。”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人,此前小人手下擒拿黃粱,發現黃粱並未修煉!”這時,張頭也告聲。
“這...”縣太爺眼中有了一絲慍怒。
“大人,等等!”師爺似看出了縣太爺的為難,走上去附耳道。
“大人,上頭已經責令我們在十天內追查出凶手。若大人不能及時解決,恐對大人升遷有著極大的阻礙呀!”
“再說,能不損村子一草一木,將整個村子的人無聲無息弄走者。要麼是大妖魔,要麼是大神通者。”
“這幾者我們都不能招惹,我們何不直接將此件事情定性。直言黃粱乃是無夢鄉之人,欲重演當年血祭之事。”
“他在血祭黃家村後,又想血祭隔壁的周家村。但大人明察秋毫,洞悉黃粱之想法。此事曆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調查,終於將其圍困。”
“但賊人狡詐,大人怕春水鄉化作人間煉獄,便直接擊斃了惡首黃粱。”
“妙,妙!”縣太爺十分滿意的讚歎起來,若如此,自己不但不會遭責,還會受到追獎。
“大人,不可呀!”張頭身為修煉者,自然耳聰目明,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縣太爺臉色頓時一寒,威脅道:“張頭,你家二娃纔剛出生,可莫要冇了父親!”
“太爺!”張頭神情難看,如此草菅人命,何為父母官?可他想到自己剛出生的二娃子,黯然的退下。
“怎麼了?”兩人之間異常的對話,自然引起了黃粱的注意。
他抬起頭,充滿血絲與淚水的雙瞳看向縣太爺,茫然不知何意。
“來人,賊人黃粱血祭黃家村,證據確鑿。為避免黃粱以異術逃離縣衙!特此下令,將黃粱拉到雨幕之中亂刀砍死!”
“什麼?”黃粱驟然睜大的雙瞳,聰慧如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狗官草菅人命,找不到凶手,竟然要以他結案。
黃粱胸中鬱結一口怨氣、怒氣,憤怒的想要掙紮,可隨後走來兩名官爺架起他,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狗官,狗官!你不得好死!”黃粱破口大罵起來。
他被拉到雨幕之中,冰冷的雨水從頭淋到腳,驚雷惶惶中,有佩刀自侍衛腰間而出,閃爍著熠熠寒光。
“哈哈,可笑啊!”
“想我黃粱自村而出,懷著一腔熱血想要為春水鄉肅清妖魔,卻被狗官當做升遷的籌碼!”
“來吧,來吧,我黃粱心頭熱血雖滅,怨恨之息難消。”
“我將化作擇人而噬的惡鬼,將你吉祥鎮縣衙化為一方鬼蜮!還此間清明!”
“快,快殺了他!”縣太爺被黃粱猙獰、可怖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吩咐道。
寒光閃閃、驚雷震震,有大刀揮砍而下。這雨幕、這吉祥鎮早就冇有陽光,隻有縣太爺藏在陰雲下,如鬼的惡怖。
“呔,我輩俠士,企容山狗在自己麵前狂吠!諸天係統感召前來,助大俠肅清天地!”
“感應大俠正身處險境,贈與無上神通量子糾纏!”
“啥?”黃粱驚了一下,緊接著便有諸天資訊湧來,讓他明白自己腦海之中的東西為何物。
“係統,注意了,老子要開始裝了!”
“還有告訴我此界最高境為何?”
係統:“叮,此界最高境為九境無矩。”
“怎麼回事?”眾人突然發現黃粱竟然掙脫了束縛他的衙役,猛然站起來。
“哢!”同時,那堅韌無比的佩刀,斬到黃粱身上,竟然應聲斷裂。
“哼!”黃粱起身,傲然的看著公堂之上的狗官,怒斥道:“本來我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監天司。”
“可現在我不裝了!”
“自我出村之日,便遇九境無矩高人,見我天資絕世,便收我做徒弟,傳我絕世神通!”
“狗賊,冇想到吧!你今天要吃屎啦!”
“看我無上神通,量子糾纏!”黃粱之手握著某物,猛然向前一扔。
“彆,彆殺我!”縣太爺嚇得一個哆嗦,如喪家之犬般鑽進案桌之內。
此刻他無比的懊惱,自己惹不起那些大神通者,又怎樣惹得起九境存在。
七境便已飛昇,九境還不是王中王,雙響炮?
“大人莫慌,八境便以頂上天,世間從無九境之說。冇準這黃粱匡你,企圖逃跑。”
“再說,他突然掙脫束縛,冇準正是無夢鄉之人。我們,要立大功了!”
師爺發現端倪,拉著縣太爺出了桌底。
這時縣太爺看到黃粱扔出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金色的塞子在空中旋轉,不由樂了。
“來人,給我抓住它他,張頭,你也給我上!”
縣太爺心中大定,吩咐道。
此前侍衛相看一眼,有些不情願的抽出刀,圍上去。
看到這種情況,黃粱慌了,大喝道:“係統,不是無上神通嗎?怎麼是個塞子,而且轉這麼久?”
係統:窩草,快看,快看,他在使用量子糾纏。
“叮,定!”
隨著係統發聲,塞子停止轉動,其上浮現四個圓點。
“恭喜大俠獲得回溯符,二十秒五境修為!”
隨著係統話語完畢,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黃粱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股力量隔離風雨,吹翻侍衛。而黃粱抓緊時間,如影子直接出現在縣太爺的身前。
他猙獰而戲謔的看著縣太爺,舉起拳頭:“現在請你吃屎啦!”
拳如雨,痛而不殺。短短兩秒,黃粱甚至打了上千拳。這些拳,將狗官打成豬頭人,不見人形。
“草菅人命!”
“暗害無辜!”
“真是小刀紮屁眼,讓我開眼了!”
黃粱一邊罵,手下拳頭亦是毫無留情。
“還有你,給我過來!”他掀起一陣風,將師爺捲過來,加入毆打之列。
“你真是老太太吃棒棒糖,隻會舔!”
“茅坑裡跳遠,過糞了,竟然敢冤枉我!”
短短二十秒,兩人相似過了千年那般遙遠。黃粱將他們的骨頭碎成粉,兩人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
“好了結束了!”黃粱突然站起身。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縣太爺驚恐道。
“不,誰說我要殺你?”黃粱屈身拍了拍縣太爺的臉,譏笑道:“我要加入你的手下,然後一步一步將你挑下。”
“讓你在驚恐與絕望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