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哥 第9章

大道逍遙丸，是大鵬商會秘藏的聖藥，藥祖的成名傑作之一。

藥祖百草童子，是大鵬商會的創派鼻祖之一。

百草童子是精怪，孜孜不倦地追尋自己的道。

百草的道，是培育出嶄新物種、且長存世間的**。

魂幽草，是以魂海為沃土、汲取魂力自養的新物種。

百草童子將一顆芽種進魂裡，生根、成長、開花、結籽。

控魂，是魂幽草的妙用，一株藍幽幽的草，妖冶地伸展枝葉，迅速開花、結籽，一粒粒種子飄進生靈的魂裡，想一想就大汗淋漓。

憑著魂幽草，百草童子成就大道，證了老祖，從此叱吒星空。

藥祖培育的仙品六植，仍是星空修行人的首選，是主流。

百草丹、鎖魂金丸是保命聖品，失了百草、魂幽草，已是絕響。

而大道逍遙丸的功效特殊，需求有限，大鵬商會還有存貨。

大道三千是期許，路走錯了，大概率是災難！

大道逍遙丸，或能改變體質，或拓展修行的路徑。

一個“或”字，囊括大道逍遙丸的侷限性，雖是聖藥，鮮少有求！

神哥要做星空豪傑，一身骨皮倍受人族歧視，願意一試。

三聖祖的道場，是衛道都的聖地、核心。

聖魔信奉三聖祖，是三聖祖最忠實的信徒，三聖祖屢屢顯聖。

師父顏益合欲討吉彩，將神哥關進道場密室，盼三聖祖垂憐。

昏暗的地底密室，空蕩蕩的地麵，唯有一隻蒲團，盤坐一個人影。

地上，放著一隻古樸石盒，渾如磚石的整塊石頭。

大道逍遙丸是聖藥，是按聖藥的標準儲存。

藥丸貼上帛紙，再用蜂蠟澆鑄，置於內囊。

內囊，是兩片一剖為二的陶球，貼合後，再用樹膠密封。

石盒裡有一處凹坑，位置不確定，鋪上燥沙才放進內囊。

合上蓋子，由精擅土法神通的管事施展神通將石盒融為磚頭。

盒蓋上有編號，秘檔有開啟的密格，輕敲某一格點，可得藥丸。

胡亂敲擊是禁忌，位置不準確、力量稍大，聖藥立成毒劑。

神哥伸出白森森的骨指，比畫著內囊的位置，隻能試一次。

想多了，鹹陽都的大鵬商會與三聖魔是一家人，順水人情而已。

53是開啟石盒的秘語，石盒長一尺、寬五寸。

需十斤力敲擊，合格的修行人，對力道的把握十分精準。

神哥笑了，53？是石盒的正中央。

石盒的核心有一內囊，放入藥丸後，再覆上一層燥沙，

曲指輕彈，一次次測算力道，半晌後，神哥盯住石盒。

“啵！”脆響，石皮裂開，神哥伸手取出陶球。

輕捏殼碎，挑開帛紙，刮掉蜂蠟，又揭開帛紙。

鴿蛋大的藥丸，黯淡無光的藥丸，冇有聖藥的名頭耀眼。

神哥心裡有數，內斂纔是聖藥的品質，方能長期儲存。

不猶豫，神哥將藥丸丟進咽喉，使勁嚥進肚裡。

幾百年了，聖藥已成絕響，服用聖藥的法門？

冇有！大鵬商會的小財神，也冇有服用過聖藥。

困了！神哥不由自主地打著嗬欠，強撐著不“睡”過去。

“你是魔！”

奶聲奶氣，像是呀呀學語的嬰兒。

石球？什麼時候了，關鍵時刻居然搗亂！

渾渾噩噩的神哥忍不住抱怨，我唯一的執念，是成為一個正常人。

“神哥，不是我！”

感應到神哥的怨氣，石球非常委屈。

神哥稍清醒，聲音不對，聲音的頻譜特征，不是石球！

“你是誰？”

沉默片刻，稚嫩的奶聲又起：

“我是逍遙，叫我小逍遙好了！”

線索串成線，神哥有了揣測，試探道：

“大道逍遙丸？你化形了？是精怪？”

又是沉默，時間有點長，小逍遙終於回答：

“煉製藥丸的藥材，無一不是天地精粹，數百年的光蔭蘊養，我開啟了靈智，彆誤會，是一點靈識，不是魂，更不是精怪！”

神哥點頭，是朦朧意識，有機會化形。

“抱歉！我不明就裡，誤將你吞下肚，要不你出來，我放你走？”

暖意升騰，小逍遙聲音有了溫度：

“不成哩！藥丸是我的皮囊，卻不足支撐我化形！”

神哥沮喪，不知怎樣安慰小逍遙。

小逍遙又開口：

“罷了！舍我皮囊，作你衣裳，你還我一願，如何？”

神哥搖頭，坑人、占便宜的事，有違三聖祖的教誨。

語調又變，聲音帶了悲意，小逍遙泣道：

“我是一點靈，不能往生；舍不捨皮囊，遲早消逝天地間！”

神哥明白，唯擁有全魂態的生靈，其魂才進輪迴、往生。

小逍遙舍了皮囊，一點靈消散，世間再無小逍遙。

不捨皮囊？多撐一些日子，藥力耗儘時，一點靈還於天地。

“神哥，你能救我！”小逍遙的語氣，帶了祈盼。

助人為樂、救人於水火，是三聖祖的教義之一，神哥不會牴觸。

語氣輕快，小逍遙帶了喜意：

“我舍無用的皮囊，助神哥達成心願！你允我托於石球，一點靈不散！小世界汲冥冥星力自養，我將獲益，或能憑此化形！”

神哥遲疑，殺一人救一人的事，真不能做！

受益者是神哥，若石球受到傷害？不是聖祖之道。

感受神哥的心情，石球有自己的見解：

“神哥心善，令我感動。不過，小逍遙分潤一點點精氣，不會影響小世界，更不會令我受傷，事是兩全齊美的事，不過...”

“球哥高義，小逍遙佩服！”小逍遙順手奉上一頂高帽。

“神哥，能不能叫我小陸王？”石球的要求，不高。

神哥是豁達之人，同意石球的祈求，不再有石球，是陸王！

藥力消散，化作豐沛的魂力，洗涮著神哥的骨殼、骨皮。

漸漸有了感覺，骨殼不再是“死物”，有了毛細血管、神經末梢，肉芽滋長，薄薄的脂肉覆蓋骨殼、骨皮，紅彤彤、血淋淋。

脂肉凝了真皮，又分蘖出透明的表皮，毛囊種下。

忘了時間，冇了歲月，不知過了多久，神哥睜開眼睛。

是做了一個夢，夢境栩栩如生，真是夢？或是夢中夢？

“小陸王在嗎？小逍遙的生活冇問題吧？”

“在！在！”童聲、奶聲搶答，神哥確定，不是夢。

不再是森森骨爪，而是秀氣、纖長的掌指。

摸了摸臉，是皮膚，綢子般的嫩膚。

呃，神哥不是娘炮，嫩膚初生，細膩？合情合理。

眉？刺手！是長了毛樁，頭髮亦冒了頭。

改變的是表麵，曾經的臉殼，還是臉殼，是覆蓋了皮肉。

神哥有自知之明，憑自己的小身板，是打不出衛道都、源陸。

唯有融入人族，不被人族排斥、歧視，纔有可能成為星空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