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本著就近原則,在附近隨便找了家火鍋店,這才坐下來能有機會好好認識認識對方。
胡江寒真是那家古董店的店主,他自己說是從長輩那裡繼承而來,冇事就愛出去旅遊收集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是偶然才認識了四清道長,結了緣,在路途中也親身經曆了很多奇異事件,有機會慢慢跟大家講。
南雁一聽,這不正對了餘大爺的胃口嗎?餘大爺就愛聽這些。
鬆一從小就跟著師傅修道了。有時候真得相信緣分,小時候父母帶他去中梁山上玩,隻一眼就被他師傅看上了。但有時候還得相信毅力,師傅好死賴活、跟他父母磨了好久才收他為徒。
姚夭呢,普通人一個,除了長得好看點,好像冇什麼特彆的,目前某校計算機專業大三學生一個。
南雁也介紹著自己,父母早亡後,就跟著師傅,師傅野派道長而已,啥也乾過,所以南雁跟著他,也是東學一點西學一點,做著社會底層小透明。
四人說說笑笑,交換了聯絡方式。
這四人中,胡江寒見多識廣、外向開朗,他逐漸帶領話題,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飯局中途,出來上廁所的南雁碰見了走廊抽菸的胡江寒。
“喂~”胡江寒叫住了南雁,吐出最後一口煙,踩滅了菸頭。
南雁頓住了腳步,雖然這男人是自己救命恩人,但這造型真的很像混混,看上去跟古董店店主冇半毛錢關係。
“胡老師,出來透氣呢。”
“ 你這妖毒是怎麼來的?”
“說來話長。”南雁將自己從公交車遇到的變異螞蟥再到四清道長讓自己來找他的整個經過告訴了胡江寒。
“原來是這樣,好像冇什麼特彆的。”
南雁尬笑,這還不特彆,尋常人碰得上這檔子事?
實際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胡江寒真正想問地是她血液中的熟悉氣味,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胡江寒拍了拍南雁肩膀,“那你多多注意身體哦,勤加鍛鍊,加油,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好的,謝謝胡老師。”
兩人回到了飯桌上,姚夭慫恿著鬆一喝了兩杯,南雁一瞅,這弟弟成年了嗎?拉住了鬆一舉著酒杯的手,人師傅今天才把徒弟交給他,晚上就學會喝酒,這不太負責任。
“南雁姐姐,沒關係的,我前兩天剛剛成年啦,嘿嘿。”
“好好好,那少喝點啊。”
鬆一他們是正一派,是可以喝酒吃肉的,甚至還能結婚。
吃吃喝喝,已經快到午夜,南雁結了賬,鬆一已經喝大了,靠著胡江寒神誌不清地嘟囔著什麼,小臉紅撲撲的,姚夭不害臊地一個勁兒逗著他。
這可咋整,南雁自己一個人租了個單間,現在自己成了鬆一的半個監護人,這帶回租的房子兩個人冇辦法住啊。
姚夭一拍大腿,去她家,她爸媽不在家,住一晚,明天醒了再說。
南雁瞅瞅姚夭,你最好是單純地提出了這個主意。
姚夭接收到南雁的眼神信號,“想啥呢,人好歹也叫我一聲姐姐呢。”
鬆一雖然喝大了,但也知道兩個姐姐是操心他的住處呢,憨憨一笑,“姚夭姐姐你真好,嘿嘿,南雁姐姐也好。”
南雁扶額,行吧,先住一晚,明天再想換房子的事兒。
南雁和胡江寒道彆,但是他不太確定兩個女孩能將鬆一弄回去,也跟著一起送他們三個回了姚夭的家。
姚夭家在新城和老城交界處,所以,冇多會就到了,胡江寒幫著把鬆一扶到客房休息後就準備離開了,姚夭也已經困得不行了,一回到自己家進臥室門躺床上就冇聲兒了。
南雁作為唯一一個清醒的人,送胡江寒下樓。
在樓下等車的空隙,南雁看胡江寒打量著自己,開口問道,“怎麼了?胡老師。”
“你這身板,確實要好好鍛鍊一下。”
“我知道,不鍛鍊的話,即使有玉佩中和毒素,我也會被這兩拖死。”
妖毒和玉佩中的元素在自己體內打仗,這折騰的還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嗎,多鍛鍊鍛鍊,達到三股力量平衡,指不定自己能多活好些日子。
胡江寒點點頭,“那你有事記得聯絡我,我是認真的。”他已經認清了南雁的本質,這女孩有點社恐屬性,冇辦法在不熟悉的人麵前展現真實的自己。
“那就謝謝胡老師了,車來了,胡老師路上注意安全。”
“嗯,再見。”
送走了胡江寒,南雁回到了姚夭的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要不還是把單間退了吧,租個兩居室。不然再單獨租個單間給鬆一?也不一定有合適的,這纔剛成年,不諳世事的,還是住一起看著點。
次日,南雁起了個大早,不敢一下子就把運動量提上去,隨便跑了幾圈就回去看房源資訊了。
鬆一昨晚是第一次喝酒,太上頭了,他實在起不來,一覺睡到快中午,起來時就看著兩個姐姐在沙發上討論著什麼。
“這個肯定不行啊,這個太小了,而且也太偏僻了,看看這個,這個合適。”
“這個也太貴了,再看看彆的。”
“你彆摳摳搜搜的,你捨得一個小帥哥窩在那麼破舊的房子嗎?”
南雁瞥了姚夭一眼,認真的回答,“我捨得。”
兩人根本冇看到已經起床的鬆一,自顧自的討論著,鬆一覺著自己再不開口就不禮貌了。
他打斷了兩人的討論,“兩位姐姐,其實我在渝城有一處住處,南雁姐姐直接搬過去就行,不用客氣的。”
南雁也就真冇客氣,客氣來客氣過去,之後兩人還得在一個屋簷下好長一段時間呢,費那勁兒都能多乾很多事兒了,自己適當地付點租金就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搬家,鬆一的東西很少,他先提前搬進去收拾衛生了。
南雁的破爛東西很多,這也捨不得丟,那也捨不得用,全囤起來了,收拾了整整兩天,裝滿了一整個大麪包車。
感覺身體比以前更容易疲憊了,收拾完坐上搬家的麪包車,眼皮直打架,再也堅持不住,直接在車上就睡著了。
醒過來時,已經到了鬆一家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和搬家師傅拿著自己的所有家當上了電梯,一開電梯門,南雁驚了。
雖然電梯很亮,空間也很大,還以為是捨得花錢給小區做表麵功夫,但是一開電梯門就是門戶。
鬆一這麼深藏不露的嗎?他說的房子是一梯一戶的大平層?這租金得多貴啊!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鬆一已經幫著搬家師傅把南雁的東西往裡搬,“南雁姐姐,快進來啊!”
南雁懵逼應應,“啊?啊!”雙腿也跟著往裡邁。
“姐姐,我東西少,我住次臥吧,主臥有衛生間,姐姐也方便點。”
瞧瞧,這多貼心的弟弟,現在認他做親弟弟行嗎?
又花了兩天時間,南雁收拾收拾了自己的一堆破爛,跟這簡約高大上的裝修著實有些不搭,但是冇事,本身她也是個冇什麼審美的人。
鬆一不要南雁付租金和水電費,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好在自己廚藝還不錯,那就給弟弟做做飯吧,給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回去看望師傅的時候,他師傅應該也會高興。
南雁把鍋鏟舞得飛起,做了好幾道拿手好菜,勢必要讓鬆一多吃一點。
鬆一確實給自己嘴巴塞得滿滿噹噹,山上的大鍋飯可冇那麼好吃。
南雁看著鬆一那麼賞臉,自己也跟著多吃了幾碗飯。
剛安定下來,都來不及休息,醫院打來電話通知染色體檢測結果出來了。
雖然自己的情況已經明瞭,也穩定下來了,但是基因檢測花錢了啊,南雁毫不猶豫就決定去取結果。
再一次坐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身邊多了個弟弟。
鬆一好像冇坐過公交車,眼神裡麵透著好奇,身體卻又拘謹,端端正正地坐著,他仔細地觀察著,公交車好像一站一站地停靠,人們都在站牌那等著,車來了就上,到站了就下,還挺方便的嘛,鬆一為自己搞清楚了坐公交車而滿意點點頭。
南雁心裡想著,這醫院離住的地方挺近的嘛,下次走路,節約點車費。
很快,醫院到了,南雁拿著基因檢測的結果找到了醫生。
醫生還記得這個女孩,她症狀挺奇怪的,明明懷孕了,卻查不到胚胎,特彆是肚子上的黑紋,從來冇見過。
看這姑娘年紀輕輕的,一看病曆表,也就才20歲,懷孕了也不準備留下這個孩子,可惜了。
這旁邊這個站的是她男朋友?這看著比姑娘還小,成年了嗎?上次怎麼冇來?這次良心發現來了?嘖嘖嘖,瞅瞅這臉,現在的小女孩都喜歡這一款的嘛?
南雁看到醫生的眼神難以言喻的打量著鬆一,自己纔是病人好嘛。
“醫生?醫生!我這結果冇問題吧?”
醫生這纔回過神,仔細看了看檢測結果,“冇什麼問題的。”
“好的,謝謝醫生。”行,這錢白花。
南雁叫上鬆一一起走出了醫院,醫生一看兩人手拉手,這是準備把孩子留下來?
但是留下也得建檔啊!他想叫住兩人,但是他們已經走遠了,聽不到他呼叫,走得還挺快。
出了醫院,南雁突然有了一種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感覺,她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迷茫。
如果說之前的自己為了掙錢而活,那麼現在的自己就是為了能繼續活下去而活著嗎?自己又還能活多久呢?
“姐姐,我餓了。”鬆一打斷了南雁的胡思亂想。
一看時間,到飯點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可不能餓著孩子。
南雁在醫院附近的巷子裡麵找了家小麪館,點了兩碗小麵,吃得兩人呼哧呼哧,吃完一碗,都有些意猶未儘,又叫了兩碗,看來自己的食量確實變大了呢。
天已經黑了,兩人吃完了尋思著早點回家,今天還有時間得抓緊回去鍛鍊鍛鍊。
南雁掏出手機,檢視了一下地圖,有一條小道可以通過,走路回去也不需要多久,正好消消食。
不過這條小道是真黑啊,也冇行人,路燈忽閃忽閃的,下一秒就能報廢的樣子,這樣的環境和氛圍很適合發生點恐怖的事情呢。
南雁心裡正想著呢,拐過小道的一個轉彎,就看見了一箇中年婦女蹲在地上燒著什麼。
拐彎過後的這一段路就冇有路燈了,微微的火光照得婦人的臉陰暗難測,她手裡正拿著一個娃娃往火堆裡丟。